永王和莫青青居然是同一时间到的,也不知两人是真的心有灵犀还是某人故意的。不过,永王是规规矩矩从府门进来的,莫青青则一向不走寻常路,从院墙直接翻进来。
长孙元轶瞬间从椅子上弹了起来,脸上的笑容万分的狗腿和真诚。叫永王即将冲口而出训斥生生卡在了喉咙里,什么叫伸手不打笑脸人,这就是。
莫青青却连眼角都没抬一下,直接坐在椅子上。
宇文冰月的脊背瞬间就挺的笔直,大眼睛中泫然欲泣,晶莹的泪珠将落未落,叫人的心立刻就软了。
“月儿,谁惹你了。”永王终于收起了自己最后一丝不好意思,自以为气势惊人地一声大喝。
长孙元轶微微一笑:“世子夫人先别忙着哭,嘴巴是要留着说话的。”
他说的温柔可亲,宇文冰月却一下子就将泪水给憋回了肚子里。
“长孙元轶,”莫青青冷冷一笑:“你不觉得将自己的弟妹弄到自己院子里养着,有些奇怪?”
“不奇怪,世子也在。我院子景色好。”
纳威偷偷瞄一眼院子里光秃秃的几颗老桃树,估计也没精心照顾过,桃树叶子相当稀疏。这样的院子也好意思说景色好?男主子脸皮是没有下限的。
“世子夫人把我媳妇弄丢了,正帮着我想呢。二位也一起来想想看怎么能帮上忙吧。”
“这事跟我无关,”宇文冰月仿佛突然间就有了主心骨:“那一日得了册封的圣旨,我便于大嫂一起去看娘亲。谁知走到半路却遇到了强盗,我受了很重的伤,当时就昏过去了。等我醒来,大嫂已经不见了。当时发生了什么,冰月的确全不知情。”
“怎么?”永王脸色一沉:“月儿受了重伤?这个事本王怎么不知道。”
“父王息怒,是冰月不让将军府去送信的。一则,冰月不过是些皮外伤;二则,嫂嫂失踪才是大事,府里的人手都应全力以赴去寻找嫂嫂。实在不该为了冰月分神。”
宇文冰月说话大义凛然,一双眸子中渐渐又浮上了泪光点点。永王看了万分心疼:“这件事你们将军府必须得给本王一个交代。”
莫青青则一言不发的坐在一旁,脸上的神色叫人不明白她在想些什么。
长孙元轶微微一笑:“怎么,我听到的事情跟世子夫人说的不大一样。”
宇文冰月娇躯一震:“大哥是以为冰月在说谎?冰月怎么会……”
“世子夫人以为劫匪是傻子?”
“恩?”宇文冰月一时间没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在外人那些眼睛里,你以为你和阿奴无论是长相还是身份,谁会更值钱?放着世子夫人不要,抓走一个将军府傻子的老婆。那劫匪脑子被驴踢了?”
“我……”
“翠羽,”长孙元轶不耐地打断她的话,对在花厅中伺候茶水的丫鬟说道:“说说你看到的。”
“恩,”翠羽小身板一下子就挺的笔直,圆圆的苹果脸上气鼓鼓的透着粉粉的红晕,一双晶亮的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宇文冰月:“世子夫人那天是强拉着大奶奶走的,走的时候连奴婢都不让跟着。上的马车也极为普通,车上完全没有将军府的家族标记。”
长孙元轶一声冷笑:“那样的掩人耳目,连家族标记都抠掉了。世子夫人是觉得看望王妃是个见不得人的事?还是本身就打算去办见不得人的事?”
“你胡说,”宇文冰月洁白的贝齿紧紧咬着下唇:“娘亲一向不是个爱张扬的人,更加不希望外人知道她与我的关系。所以,我才选了量普通的马车。”
“敢问夫人出城是走的哪个城门?”
“自然是”宇文冰月声音一滞:“自然是西城。”
“是吗?”长孙元轶优雅地喝一口茶:“翠鸣把东西拿出来给世子夫人看看。”
翠鸣点点头缓缓从怀里掏出支珠花,宇文冰月下意识地就摸了摸自己的头发。
那支珠花光华夺目,打造技艺非常高超,是宫中司珍房的珍品,世间独一无二。也是宇文冰月陪嫁的首饰,她平时非常喜欢,总喜欢戴在头上的。前些日子却怎么也找不到了,没想到竟在翠鸣手中。
“奴婢是在东城树林边找到的这珠花,当时珠花旁边还沾着血迹。想来是世子夫人被贼人所伤倒地时,不小心掉在了大道旁。”翠鸣说话面无表情却是字字清晰。
“不如请世子夫人解释一下,你出西门去兴善寺,珠花怎么会出现在东城外树林边?”长孙元轶眉眼含笑,心情显得格外好。
宇文冰月脸色一白,当时她被那神秘人所伤,醒来时已经躺在西城门外的草丛里。她的朱钗怎么会掉在了东城,真的是当时不小心,还是那神秘人故意的?
“我的珠花几天前就不见了,原来是你这手脚不干净的丫鬟偷拿了,还编出这样一套说辞来污蔑我。真真是大胆。本夫人绝不能轻饶了你。”
说着话,宇文冰月便向翠鸣撞过去,手却瞄准了珠花打算一把抢过来。这珠花无论如何不能落在长孙元轶手里。量她一个小丫鬟在王爷和王妃面前也不敢反抗她。
只可惜,她永远不了解洛天音,所以永远也不会了解洛天音调教的手下。在她扑来的一瞬间,翠鸣右手状似无意的一摆,珠花恰巧就塞在宇文冰月手心里。
宇文冰月微微一愣,手腕却猛的一紧,顺着她扑来的惯性,尖利的朱钗“噗”一声便插进了翠鸣细瘦的肩头。艳红的血丝瞬间就濡湿了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