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溢凡被他的话噎住,煞气渐渐回落!
算了,这姓秦的根本弄不出来水,他才是此行最没用,最碍事的那个混蛋,真不知道他来是想要做什么,还明晃晃地抢了他的正领队位置,又想到这主意也是自己先提的,只好黑着脸不情愿地走了出去。
“我呢,你怎么没安排我,没事做了?”剩下两人时,余锦年屁股在凳子上粘不不住了,忙起身问。
“要不,我看还是出去给那些人弄些水,两个人的速度也能快些。”
他忽然出声,打断她离开的脚步:“等等,你在卧龙峰三年,赤阳那糟老头逼着你瞧了那么多丹谱?跟我出去走走,查看那些躺在地上的人到底得了什么病,好想法子根治。”
“你,怎么知道我看过很多丹谱?”余锦年霍然回头,狐疑地盯着他,仿佛见了鬼似的。
在卧龙峰时,无论做什么都是密事,赤阳那糟老头管的很严,从来不许她和何豫希外传。否则她和何豫希都没好果子吃,他是怎么知道的?
照他这样,金丹长老的炼丹室都没有秘密隐私可言,简直太可怕了。
他的唇边,绽放一抹微不可察的浅浅笑意,眸中却是寒光点点,唇里吐出的话,看似与对华溢凡的态度千差万别:“关于你,我知道的很多很多,有些是烨兄告诉我的,有些是我自己发现的,只是你确定我们现在要至外面的人死活不顾,然后长谈一翻,要不要我再拿一壶清茶,或者一壶美酒出来,助助兴?”
余锦年被他看的一惊,连连后退两步:“别想再威胁我,我不会再吃你那一套,记住了从今往后不许你随便打听我的事,否则我们……”
他直接打断她的话,大步往室外走去:“你一人异想天开,根本作不得数,那要看我心情如何再决定,记得把你一肚子丹谱的作用发挥出来,别让我小瞧你。”
她什么心思他还不知道,还想同他绝交,做梦!
毒菜(独裁)!
她郁闷地翻了个白眼,也跟在他身后出了房间,往县衙外头走去。瞧丹谱和治病有什么关联?那丹谱是针对修士使用的,没有任何一种是治疗疫病的,这根本不是一会事好不好?
只是,她也暗暗期望能帮上点忙,把这里的麻烦事早早解决了。毕竟谁都喜欢过平安祥和的日子,不愿意看到这样的惨烈的,如同人间地狱般的非人生活。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县衙外头,看到一边卫琴棋带着几个县衙衙役,已经麻利地架了好几口锅,有的还在架着,有的紫霞峰的师姐师妹,正在放水倒米准备熬粥。
另一边,所有的人在衙役的督促下,排了起了一条弯弯曲曲的长龙。
一个个衣衫脏兮兮的人们,有的拿着水桶,有的拿着碗盆等工具,翘首以盼期待着能早点接到水。
“不许插队,不许挤,否则给我走人。”华溢凡边呵斥,边使用术法一个个地放水。他喘气的功夫,一抬头恰好瞥见秦羿和余锦年从县衙出来,往另一头走去,眼底泛着幽幽的冷光。
姓秦的你来这里不做一件正事,倒是同她走的近,还有功夫出去逛,让老子在这里辛苦忙活着,这笔帐老子记下了。
烈日当头,没有树木遮阳,烤的地面滚烫滚烫的!
阳光太过刺目,无法直视,余锦年一手抵在额头,半遮着眼睛往天空望去。
最近几日每天在空中飞时,她也能感觉到太阳散发出来的温度,一日比一日更高,真是奇怪了,就算是太阳黑子爆发最活跃的年份,也从来不是这样的。
偶尔,与他们擦肩而过的行人,双目空洞,行动迟缓。
不知是否因生活的压迫,还是看不到希望,仿佛失了魂魄,没了活力与生机。
秦羿猛然驻足,怪异地瞥了眼擦肩而过的那人,凌厉的剑眉越皱越紧,双抿亦是紧紧抿起。他真不希望,结果会是他想的那样,否则情况比他想象之中要严重许多。
余锦年看到一间屋檐下,有个小小的身影孤单的俯趴在地,她心中一紧。
是累了,还是已经死了?
大人呢,不要她,不管她了么?
要是活不了,也该埋葬了她,而不是暴尸街头,太可恨了。她急步跑过去,一把将小女孩抱起来,翻了过来。
抬手到鼻端,探了探鼻息,还有口气,活着。
提起的心忽然落地,可是小女孩的情况非常不好,面色呈现死灰状,看身高大约只有五六岁。莫名的让想起了曾经那个小小的,倔强的自己,也是没人要了,这么大年纪时绝望地昏倒在路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