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冲樊旭东抱歉的一笑,脸颊上的恭敬与疏远让樊旭东回到了他们初识的那段时间,她敬自己如鬼神,躲自己如敝履,那种自然的疏离顺理成章的成为了应该,好像她应该躲他,应该与他说话不超过三句,距离应该在一米以外。
“我无缘无故的走,如果你想知道我可以告诉你原因…”看着就要越过自己的简单,樊旭东沉沉开口。他已经明白简单在顾虑着什么,而从简单的话里,樊旭东好像也听出了些意思。
我想知道你的情况,却碍于你的身份而不能靠近。今天闯入你的病房是巧合,我不是一个想要知道你们内部事情的人,不要多心。
纵使简单用了多么曲折委婉的说辞来修饰她的言语,但樊旭东,虽然在她面前会不足够清醒的樊旭东还是明白了她的言外之意。
既然她觉得自己怀疑她,那么自己就把那些所谓的行动统统的讲给她听,这样,总可以了吧?樊旭东迫切的想让简单知道,对她,他从未设防。
“不必了,樊参谋长,我只对你的身体恢复情况感兴趣,至于你们部队内部的行动也好还是什么特殊的安排也罢,还是不要讲给我听了。我一个小护士好像不需要知道那么多,知道病人什么时候需要什么就足够了,更何况,您现在已经不是我的病人。”简单莞尔,半开玩笑的拒绝。
樊旭东,你还在试探我吗?话都说到了这个地步,你仍不肯相信我吗?
想起之前与樊旭东的相处,简单此刻的心里不免一凉。除了秦露露的事情,她并没有表现出更多的对他的事情的热切,可就算如此,也无法排解简单此时的心结。
“樊参谋长,您难道不觉得您这样出现对您的保密任务非常不利吗?”简单重重将樊旭东从头到脚的打量一番,“这样的与我见面,我是不是该感谢樊参谋长对我的信任呢?”简单的目光狡黠中闪过失落。曾经,她也为了面前这个人吃不香睡不着过,可现在呢,却让她有一种百口莫辩的难堪。
“我先回去了,如果您实在觉得有什么不妥,可以请院方来调查我,而我与樊参谋长,还是能不见就不见吧。”
看着简单悄然离去,樊旭东发现自己连去阻拦的勇气都没有。他如此费劲的将她绕进来,绕到自己的圈子里来是想跟她说清楚自己的想法,问明白她是否心里有人,又是否能够接受他。可最终呢,他却因为自己的自作聪明而让她误会,一而再再而三的,连解释都成了越描越黑。
是他想太多了吧,像她那样光明磊落、思想不掺假的姑娘,就连被误解的回击都说的如此委婉平和。他一向觉得她是个傻姑娘,可偏偏,她却是个聪慧到委婉不突兀的主。他的出招,她都能钝作无形,让他的精明狠辣都无处可用。哪怕是他想掏心窝子了,她不接受,也一样甩开,就像刚才那样。这让樊旭东前所未有的感觉到这个小丫头并没有他所认为的那样呆萌好对付。
“夏伯,我不管怎么着,您得把那丫头给我弄到我这病房来。”
夏仲琪刚刚让跟在自己身后的a28出去,樊旭东就一脸吃火药的开了口。
“你不是说你俩之间那是没有的事儿吗?怎么,这才分开这么短时间就着急了?你小子伤还没好利索就想把人家姑娘弄过来,你想干嘛?想让你们老樊家断子绝孙啊。”夏仲琪也把脸一黑。这樊二小子挤兑自己的时候挺多,可把柄落到自己手里的时候这可是绝无仅有的一次,要不让他也尝尝吃瘪的滋味,自己这长辈不是白做了。
“夏伯,断子绝孙这话您也说的出口,就不怕我们家老爷子拿命跟您拼?”樊旭东冷哼一声,转身走向窗边。“要不是您突然来了,我跟小护士的感情说不定还真就瓷实了。”
“夏伯,您总不会希望我爸以为我受伤这事儿是您造成的吧。”樊旭东伸手拨了拨百叶窗的窗叶,塑料叶片碰撞出的声音让人忍不住的头皮发麻。
“臭小子,连我都敢威胁!”夏仲琪低低的啐了一句,看着樊旭东高大的背影,狠狠的勾了几拳。
“夏伯,您知道的,这事情我之前一直没告诉家里,您要用我就权当帮您一个忙。可要是想毫无责任,不还是要凭我的一套说辞?”
“夏伯,您都看出来的事情怎么就不能给我这个晚辈一个成全?”樊旭东回头,唇角带着几分阴暗的笑意。这种笑意属于生活在他们那个时期的大院子弟,有一种舍我其谁的不羁与狂傲。直到秦露露第五次拨简单的手机时电话才接通,蒋淑琴那边已经瞪起了眼,越想自己的姑娘越生气。不踏踏实实工作,没有人家秦露露这样的上进心就算了,现在连家都不按点儿回了,再这样下去,自己就算工作不要了也得在家好好看着女儿,免得学坏了。
“单单,你在哪里?这都几点了你还不回家?给你打了那么多电话也不接,我和阿姨都急坏了。”秦露露一股脑的扔了一堆问题给简单。看着蒋淑琴担心简单,连带着本来不怎么当回事儿的她也跟着着急起来。蒋淑琴也是刚下了手术,难得有机会休息,急急忙忙的就往家里赶。她平日里与女儿就是聚少离多,同住一个屋檐下也是白天黑夜的难得能在一起,舒舒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