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见她就笑了。那是她身上一种特有的魔力,不需要管多久之前或者恰恰刚才他樊旭东是什么样的一张阴冷的表情,当他看见某个小丫头推门进入房间时他的嘴角已然扬起了一丝弧度,不深不浅,恰到好处的如同此刻他看向她的目光,别有深意,却又点到即止。
简单不可置否的点头。那一刻四目交汇,她看清了樊旭东,那么樊旭东也必定是看清了她。她不想承认也编不出别的理由回答。
“那怎么好不打个招呼就走?简护士是不是觉得你我这关系到了‘相逢一笑泯恩仇’的地步了?”樊旭东挑眉,深刻的五官在明亮的灯光下清晰如雕塑。他的俊美与威严同时迸发,让心中不解仓皇抬头的简单颇为震撼。
简单眉头又深了一层,樊旭东这样费劲心思的把她坑来到底是什么意思?若他樊旭东是有什么事情要交待自己,可那眉里眼里都是禁不住笑意的模样又是怎么一回事儿?简单怎么也理不出头绪,不知道樊旭东哪里来的心思说玩笑话。
被樊旭东的话弄的一愣,简单好半天才平复,细细的拆解起樊旭东的话来。“恩仇?我照顾了樊首长那么长时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不lùn_gōng行赏就算了,怎么倒还有仇了?”看着自己慌忙辩解时樊旭东那似笑非笑的模样,简单不由再次回味樊旭东的那听似戏言的话。
简单浑然间想起刚才在樊旭东的病房门口自己同那个‘大家闺秀’的对话,那个她顺口说出的谎话樊旭东应该是都听见了。自己并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身份,也与刘建国认识,看到了他樊旭东就撒了个谎要走,樊旭东想不起疑心都难。
难怪他要说什么打个招呼再走了。简单心里突然变得沉甸甸的,她自以为的不想打扰却好像已经被樊旭东给怀疑上了,所以那让她摸不着头脑的一番话,无非就是试探,试探自己的真实用意,试探自己为什么要说谎。
“部队里的机密政策樊首长应该比我清楚。我今天闯入您的病房只是误打误撞。本来我是看见了刘政委,想跟他打听刘老爷子的近况。他走的太快,我一路也没有追上,后面他就进了您的病房。虽然您之前是被我和萧炎护士照顾,但是您的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现必定有一些原因,既然没人通知我们也就代表我们没有知道这件事情的权利。”简单与萧炎被安排照顾樊旭东的时候,跟樊旭东亲近或疏远都没有什么问题。她一个护士的权限是在被允许范围之内的,就算为了樊旭东不好好休息的事情给樊旭东甚至是他的手下脸色看,简单也不能被怎么着,无非会让人说态度不好,不善交际。可现在不同,樊旭东之前住院的事情已经被抹去了,她与樊旭东是陌路人。无论樊旭东用了什么方法让她来这里,有什么要事和她见面,这种私下的、隐秘的行为是非常容易被人误会的。为自己为樊旭东,简单都会适当的选择保持距离,而她也急需把这种事情说清楚,把界限划出来。
“在那样的机会里和您碰面,我也很意外,虽然我很想知道樊首长的身体恢复情况,尤其是看见您第二次被救护车抬进医院。但按照保密条例,如果我这样进去,无异于知道了我不该知道的事情。您的身份或者您所能触及到的保密级别,应该远比我之前碰到的病患都要高。”对于樊旭东的怀疑也好揣测也罢,简单选择如实相告。从见到樊旭东被送进医院的那一刻起,她的脑子里都是樊旭东的伤势以及对这件事情的许多种想法。然而,想法归想法,就算想知道,简单也会选择远观和默默的调查,如此面对面的情况,实在是她没有预想过的,除却看见樊旭东恢复良好的欣喜,简单的心里还有不小的顾虑。
“我一个小护士,在那个时候除了快速走开当做什么都没看见以外,实在不知道有什么其他办法来更好的解决这个事情。别说像樊首长说的进去打招呼了,如果穿着隔离衣被别人看见只怕我现在已经被叫去受处理了。”简单略有歉意的看着樊旭东,目光里真诚的不掺杂质。若他只是个普通的病患,就两人之前聊的来的程度简单也会毫不犹豫的冲进去说一句“你这厮怎么又进来了,身体怎么样了?是不是纵欲过度又受伤了?”只是对于樊旭东,简单不能,不能肆无忌惮的查他的资料,闯他的病房,甚至不能像个朋友一样熟悉的打招呼。人生来就有不同,对于樊旭东来说,他不同就不同在他的特殊身份。所以,他的试探,简单并不怪他。他的身份必然是要保证在他身边的人的安全与可靠,自己非亲非故,自然不能豁免。
从上次的神秘失踪,到如今的高调回归调养,简单知道自己不能了解的事情有很多,她也不想了解,她只知道樊旭东没什么大问题就一切太平。
“碍于您的身份,就算是我想知道您的身体情况也是不能被允许的。什么事情能说能问,什么事情不能说不能问,是每一个接受过特殊任务的医护人员都明确的。”简单尽可能的把自己能想到的原由列举出来。她光明磊落,不怕人怀疑但也绝对不想被当做怀疑对象。
“这样的解释,您能理解吗?”简单的目的单纯直接的没有负担。她不想做什么偷窥机密的小贼,更无心去有意讨樊旭东的欢心,装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