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慕长歌刚刚下马车,就被甘府的阵仗给震惊到了。
西侧的角门开着,门口占了不少莺莺燕燕,各色美女,那架势比七醉仙阁,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些美艳的姑娘各个盯着慕长歌,翘首以盼。
甘夫人站在一旁,先是叹了口气,随即说道:“这些都是我家那不争气的屋里的通房,这些日子他病着,这些也都急坏了。慕掌柜见笑了。”
慕长歌瞧着面前这些个姑娘,眼里闪过一丝狡黠的光。
很快,她就面容平静的跟在甘夫人的身后,到了甘霖的院子。
隔着那扇门,慕长歌都能闻见这屋子里头传出来的汤药味儿,她遮着口鼻,有些嫌弃。
刚才站在门口的两个为首的女子几乎同时往前走了一步。
其中一个先一步开口道:“你就是那个慕掌柜?瞧这年纪轻轻的,憋是来骗人的吧?”
另一个有些责怪的看了她一眼,对着慕长歌行了个礼。
“早就听闻慕掌柜手段了得,若是能治好我家公子,条件任你提。”
慕长歌眉头一扬,下意识的转身看了一眼那位甘夫人。
从刚才进入这个院子开始,这位甘夫人就不再言语了,脸上的神情也多了几分冷漠,桥镇有些生人勿近。
而那些原本堵在门口的女子这个时候都不约而同的和她保持了一定的距离,一个个脸上的表情也有几分怪异。
这甘夫人在这府中好歹也算得上是当家主母,可是这些甘霖的妾室通房,竟然一个个都没把她放在眼里?
这倒是有趣了。
在甘夫人的带领下,慕长歌很快就来到了甘霖的床榻边上。
短短两日的功夫,甘霖颜控已经比之前更加凹陷了,甚至那张脸都有点瘦的脱相。
原本这位甘霖甘公子怎么着也能算得上是一个纨绔子弟,模样还能看得过去,可现如今,活脱脱的一个病痨鬼!
慕长歌嘴角下沉,强忍笑意,随后按部就班的诊脉施针,一套治病救人的流程耍完之后,她擦了擦额角的细汗,转头开口。
“贵公子,这身子骨实在是有些羸弱,府里这么多妾室通房,终归是有所不妥,这唯有修身养性,日后的身子骨才能强健些……”
慕长歌这边话音都还没落,刚才那群女子当众为首的一个就站了出来。
“这可真是笑话!那若是依幕掌柜所言,我们这些人还都得被赶出家门不成?我自幼就跟了公子了,这一晃也十几年。自问伺候公子的时候,尽心竭力,从不敢有半点差池。慕姑娘,别是你自己日子过的不舒坦,就瞧不得别人过好日子吧?”
此言一出,周围的一众女眷也都跟着附和。
慕长歌眼皮都懒得抬一下,视线径直越过这些女人,对甘夫人说道。
“按我的规矩,明日起,贵府就可以到杏林饭庄来取令公子的一日三餐了。”
眼见着幕长歌没有搭理自己,刚才开口的女人不依不饶。
“慕掌柜!你别是把我们都当傻子吧,还一日三餐?吃饭若是都能治病的话,谁还喝那苦哈哈的汤药呀?”
慕长歌根本就没有瞧她一眼,直接从自己怀中摸出了一个特制的卡片,上面赫然刻着一个罗马字符五。
紧跟着,她对着甘夫人开口道:“夫人,明日一早,差人拿着这个卡片到杏林饭庄便可,令公子如今身体抱恙,久卧病榻,身边的人各怀心思,还是得找个信得过的人去取这些东西为妙。”
甘夫人看着手中的木制卡片,又看了看慕长歌,一时间哽住了。
她捏着卡片的手,有些哆嗦。
“慕掌柜,我家这个孽障的病,真的能治好吗?”
慕长歌垂眸浅笑,说出了一番意味深长的话。
“甘夫人若是一心向善,老天爷必然不会亏待了你的。”
她不准备在甘府久留,对于这些官宦世家的人,她都不怎么愿意接触。
再跟甘夫人嘱托了两句话之后,慕长歌拎着自己的药箱走出了甘霖的院子可是还没出府门,就被最开始开口的那位女子拦住了去路。
这穿这一身杏仁色长衫,扭着水蛇腰,抹耳抚鬓拦的在路中间的女子一出现,慕长歌眼神就是一变。
她本不想接外生枝。
可有些人偏偏不会如了她的意!
只是说好心当成驴肝肺,大体也就这样了吧?
“慕掌柜,刚才不是还伶牙俐齿的吗?怎么现如今不说话了?你暗示老夫人把我们几个赶出家门,难不成你以为甘府会迎娶一个带着孩子的寡妇?!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样子,有哪个正儿八经的豪门世家会娶你进门呀?”
这女人嘴不饶人的讥讽着,脸上也尽是一副很辣的味道。
只见她冲着自己的身后一招手,甘府的一种家丁瞬间堵住了整个甬道。
瞧着自己前后左右都被围堵,慕长歌放下了。手里拎着的樟木箱子,施施然的笑开了。
“贵府的待客之道,还真是让人意外呀。”
那女子叉着腰,冷哼了一声。
“意外?!今儿要是能站着走出这个大门,从此我名字就倒着写!给我打撕烂了她这张嘴!”
甘府的家丁在听了这话之后,一拥而上,七手八脚的就朝着慕长歌的身上招呼着。
慕长歌咬着牙,身子猛地向后撤了一步,紧跟着一脚蹬在墙边,借力鞭腿,只是一下就把冲在最前面那个家丁给撂倒在了地上。
这家定的哀嚎声都还没来得及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