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面轻声啜泣的贺姑姑得了这么个话头,又开口道:“奴也是这般认为的。可就在那一晚,奴饮多了水披了衣裳起夜,出了房门便又听见娘娘与高忠大人关在殿内,起了些稍微的争执,因闹得有些凶,奴想去劝一劝,却不小心听见了……”话头蓦地一止,似乎是突然有些良心不安,有几分迟疑了起来。
这几分迟疑却在高座之上高演的一声清咳之后消失的无影无踪。只见贺姑姑身形一颤,颤声道:“奴听见高忠大人同娘娘说,娄贵妃日日都来请安问好,这个孩子瞒不了多久,为今之计只能将这个孩子落掉。娘娘舍不得,两人便为此事起了争执。那夜之后,又过了两日,也就是永世公主与大皇子成亲的前一日,奴在娘娘喝过的药碗之中瞧见了几片红花……”说到此处,她似乎有些不忍,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儿一般滑落脸颊,抑制不住似的嚎啕出声:“那一晚,娘娘便病重了,奴进去瞧娘娘的时候,她整张脸都白了,已是将死之人的模样。奴听见娘娘同高忠大人商量,说是二皇子即日便要回宫,若是二皇子回了宫发现永世公主已与大皇子成亲,恐会伤心过度。娘娘自知已经活不过两日了,二皇子年纪轻轻,心智尚未成熟,一日之内接连着永世公主的嫁人以及娘娘的死去这两个打击,届时怕是会扛不住——”
被高湛喝断:“胡说八道!”冷气灌入喉中引得他呛了几声,呵斥完了之后有些无力为续,歪在椅子上侧目看着她,眼眸里半丝温度都没有:“明明是娄氏心狠手辣下毒毒杀母后,母后为保全我的性命才让忠叔带我回柔然,否则,我早已——”
贺姑姑急道:“殿下您怎么还不明白呢?那只是娘娘使得一个计谋而已啊!那时大皇子已经迎娶永世公主,娘娘知道您已登基无望,但以您的性子,纵使知道了这件事情,也会念在往日的兄弟情分上成全了大皇子。娘娘怕她死后您会一蹶不振,才编了这么个理由,好让您能以这杀母夺妻之恨继续好好的活下去,重得圣心,继承大统啊!”管理员非要和我谈恋爱
高湛愣了愣,一众竖耳细听的人也愣了愣,高演单手支颐,手中茶盏“啪嗒”一声掉到了地上,碎了。
愣了半晌,高湛有些怒了,开口道:“你怎么敢这样胡说!我母后当年明明是死于娄氏下的毒……”
遭贺姑姑反问:“殿下可曾有让太医检查过娘娘的遗体,是否真的死于毒?”
高湛拍案怒道:“当然是……”话却顿一顿,这个检查遗体自然是不会有的,那时宫中太医皆在娄家势力掌控之中,就算真的检查了,太医也只会说她是死于痨病。
一片寂静沉默之中,有人轻笑出声,是高演他的那位表叔,说的是句阴阳怪气的话:“怎么可能让人去检查?她是不想要脸了吗?落胎死的……”
这句话说到了众人心坎之上,一时之间便响起了许多应和之声。
在这嘈杂应和声中,高湛忽的冷笑了一声,同高座之上望着自己空荡手心发呆的高演,道:“怪不得,怪不得母后临死之时要我不要相信你们的鬼话,除了忠叔,你们一个一个的鬼话都不可信!就连父皇!就连父皇也是明着让我把唤云让给你这个短命鬼一次!背地里却下了遗诏把皇位留给你!”
他说到最后,已是咬牙切齿,一副恨不得扑上去撕碎高演的模样。
话音落,便听见贺姑姑的声音:“殿下的确应该相信高忠大人的话,这世间谁都会害您,唯独高忠大人不会——”
高湛僵一僵,猛地回过头来瞪着她:“闭嘴!”
随着他的一句闭嘴,贺姑姑已经磕了个响头,几乎是同时开的口:“就算是世人都要唾弃娘娘的不贞不洁,奴还是想要替娘娘鸣冤!娘娘和高忠大人,从小一起长大,可谓是青梅竹马。他们俩,是真心相爱的啊——”
作者有话要说:这里有些话是当初郁皇后死的时候亲口说的,比如说:“除了高忠,谁都别信,你父皇的话也别信!”
oz所以顾大人脑洞开的有点大,直接给她扭转过来了。狗血淋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