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枭故作为难地踟蹰片刻。
赫连离渊也悄悄地瞥他一眼,心中暗笑:怪不得他昨日看到我带着她回府,并没有任何反应,原来是等着今日杀他个措手不及啊!
呼延氏给赫连枭一个制止的眼神,转而柔声道:“先让离渊坐下再说吧。”
赫连靖冷哼了一声,并不答话。
沉默就是默许了,呼延氏悄悄给赫连离渊递了个眼色。
赫连离渊微笑着冲他们一礼:“谢谢爹,谢谢娘。”
便走向自己的位置坐下。
“舅舅,舅妈,珑儿好想你们啊!”南宫玲珑脚步轻快地跨过门槛走进来。
赫连枭心中冷笑,真是连老天都在帮我!
“珑儿来了,过来让舅妈瞧瞧。”呼延氏一直试图缓和场上气氛,朝南宫玲珑招了招手。
赫连靖看到所有人都不动,更怒了,再次命令道:“把那个舞姬带上来!”
南宫玲珑听到赫连靖要审问那个贱人,顿时眼前一亮:“我认识那个舞姬!!”
前厅顿时冷风飕飕。
南宫玲珑下意识地瞥一眼赫连离渊,却见他不动声色,雅致舒缓地喝着茶,看起来这事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似的。
她不高兴地嘟了嘟嘴,到如今他竟还如此庇护那个贱人!
他想留那个贱人,她偏不让他得逞!
如今有大将军亲自出手,看那贱人还能嚣张到何时!
赫连靖的脸色黑得像阎罗似的,极力压住盛怒:“珑儿,你确定那人是舞姬?”
“千真万确,翠烟楼的人及一些客人都可以作证。”南宫玲珑面不改色地夸大其词,“珑儿还听说,那个舞姬媚术了得,手段更是残暴。就让潘员外的儿子断子绝孙了。”
赫连靖啪的一掌拍在桌子上,桌面瞬间破了个大窟窿,腾地站起身来:“押上来!”
所有人都不动。
没有赫连离渊的命令,他的手下自是不敢动。
赫连枭也乐得看好戏,只要南宫玲珑在,就不怕事情闹不大。所以他也没有任何吩咐。
赫连靖的手下都面面相觑。
“都愣着干嘛?滚去拿人!”赫连靖暴喝道。
大管家庄叔上前道:“将军,去哪儿拿人?”
南宫玲珑瞥了赫连离渊一眼,发现他还是悠闲自在地坐着。
她咬了咬牙,上前道:“我知道在哪儿,跟我来。”
霍时办完事刚好来到门外候着,听到这话不由擦了擦冷汗。
幸好公子早有主意,不然公子和她都不会好过。
南宫玲珑带着人兴冲冲而去,良久后却悻悻而归。
“人呢?”
南宫玲珑不爽地怒了努嘴:“不见了。”
“不见了是何意?”
“墨韵阁已收拾得很干净,连个人影也没有。”
赫连枭眸色一深,方才他的手下才确认过,她仍在墨韵阁。
这么一会子功夫,人怎么不见了呢?
赫连离渊慢条斯理解释道:“墨韵阁许久没人住,我便让人收拾一下让翎儿住。”
赫连翎轻快地笑道:“谢谢二哥。”
她是赫连家唯一的千金小姐,排名第四,自小鬼灵精怪,心思敏捷。
眨了眨眼睛道:“不过笔墨纸砚不适合我,我还是更喜欢舞刀弄枪,还是住在我原先的雪剑阁就好。”
“就担心你会挑三拣四,所以雪剑阁也收拾妥当了。”
赫连翎清脆地笑道:“还是二哥了解我。”
“那我住在哪儿?”赫连三公子赫连城顺口一问。
一下子将方才的低压气氛舒缓了许多。
“你若不想继续住逍遥殿,可以自己去收拾一间。”赫连离渊双眸含笑道。
赫连城哼了一声:“二哥又偏心!什么好的都给四妹!我们只能捡剩下的。”
赫连枭的脸色蓦然一沉,这些日一直是他和穆婉容筹备祭祖事宜,现在却显得是赫连离渊一手操办似的!
侧头看向穆婉容,发现她并不在意赫连离渊出尽风头,望着他的眼神甚至还带着点淡淡的喜悦与痴迷。
赫连枭的脸色更黑了。
相反的,看到他们兄弟姐妹几人打闹,赫连靖的脸色比方才好了许多。
“离渊,你身子不好,就别太操劳了。”呼延氏颇为担忧。
“娘,我无妨。这几日全靠大哥大嫂劳心劳力,我并未没有帮上什么忙。”
听了赫连离渊的话,赫连枭的脸色才好了些:“二弟客气了。爹娘舟车劳顿,想必也是累了,卧房已收拾妥当,爹娘请随孩儿去休息吧。”
赫连靖起身道:“你们难得一聚,好好聊聊吧,就不必操心我和你娘了。”
赫连靖夫妇离开后,二夫人也离开了。
赫连翎向赫连离渊跑过去,低声道:“二哥,夜冥呢?”
“一回来就找夜冥,也不关心关心你哥,白疼你了。”赫连离渊轻叱了她一句。
“你每月派人汇报身体状况,我都是第一个知道的!尽冤枉我!”赫连翎哼道,但眼中的担忧却遮掩不住,“不过,你每次都说身体已日渐好转,当真好转了吗?”
“骗你作甚?”
“这丫头已经念叨一路了,一个姑娘家也不知臊,再不让她见到夜冥,估计要发疯了。”赫连城讪笑道。
赫连翎飞了他一记眼刀:“我就喜欢夜冥怎么了?我就爱张嘴就是夜冥闭嘴就是夜冥,梦里见到的也是夜冥,怎么,不服?”
“当真是不知臊!”赫连离渊也听不下去了,挥挥手道,“现在什么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