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
夜冥微怔片刻,尴尬地干笑两声:“有何不可?”
“果然是朋友。”
“呵呵。”
赫连离渊忍不住咳嗽几声,脸颊浮现病态的苍白。
夜冥神色凝重地坐下来为他诊脉:“近日咳得可厉害?”
“还好。”他故作轻松地说。
霍时却看不下去了,插嘴道:“公子前几日刚大吐血。”
“怎么回事?”夜冥担忧地蹙眉。
“无妨,只是不慎大补了一下。”赫连离渊轻描淡写地说。
“病重还贪嘴,嫌命太长了吗?”
赫连离渊抿一口茶,并未解释。
夜冥将他的袖子放下来,暗暗地叹气:“我出去游历一番,还是没有寻到更有效的良方。”
“莫急。”赫连离渊将手放在他的肩上,淡笑安慰,“兴许很快就找到了。”
“离渊……”夜冥的眼神瞬息万变,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一日复一日,他还能等多久呢?
为了驱散伤感的氛围,赫连离渊撩一下衣摆站起身,低眸笑道:“阿墨说不定有神奇偏方。”
“哦?”夜冥的眸中闪过一丝讶然,“你的那位相好竟有妙方?”
赫连离渊对于这个“相好”很受用,笑意更甚:“只是说不定。”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我已替你收她为徒,给她一层方便行走的身份。”
夜冥嘴角噙着一抹邪笑:“是方便你们来往吧?”
赫连离渊挑眉,不解释。
步履轻缓地走向门口。
……
墨韵阁。
“雪雁,备茶。”尤墨停止摆动秋千,吩咐道,“你们公子来了。”
说不定这是最后一次见面了,她决定心平气静地招待他,就当是道别了。
雪雁下意识地望向院门外,四下静悄悄的,哪有公子的身影?
“姑娘,公子说今天要过来吗?”
她不置可否:“去准备吧。”
“是。”
熟悉的气息越来越近。
还有一抹陌生的气息,混着她所熟悉的药香味。
她重新荡起秋千。
不多时,门外便响起了脚步声。
赫连离渊和一个身穿黑衫的邪魅男子一同走进来。
这一白一黑、一正一邪,构成鲜明对比,但是画面又如此和谐。
那人虽然邪魅,却没有一丝娘气,不像幽临那般妩媚妖娆。
直觉告诉她,此人也不是省油的灯!
夜冥一看到她,不由怔住了,侧眸瞥赫连离渊一眼,邪笑点评:“秀色可餐。”
赫连离渊嘴角微扬,赞同地点头:“也不看是谁的女人。”
尤墨的嘴角抽了两抽。
看他们的样子,仿佛在点评一道菜好不好吃……
夜冥越过赫连离渊,信步朝她走去。
“徒儿乖。”他的笑容极有杀伤力,微微弯下腰,像挑选宠物一般打量她,“像只小猫,我很满意。”
尤墨蓦地蹙眉,伸手推开他。
夜冥愣了一下,笑意更盛:“看来我的小猫徒儿性子还挺烈!”
尤墨心中有万头草泥马呼啸而过。
这是从哪儿冒出来的蛇精病?!
他还想继续逗她,刚伸出手,手腕处却传来一阵剧烈的刺痛,疼得他倏地把手收回去,额头微微冒出细汗:“离渊,悠着点,手腕快被你弄折了!”
“我说了,不能动她!”赫连离渊淡淡地说,撤回内力,将手放回宽袖中。
“不过是同我的乖徒儿玩闹一下,何必如此认真呢?”说完,夜冥朝尤墨眨了眨眼。
“这位公子今早出门没吃药吧?”尤墨却丝毫不给他面子,“要不要我为你开一副药方?”
“嗯?”夜冥一时没反应过来。
赫连离渊忍俊不禁:“她说你有病。”
“……”夜冥非但不恼,反而笑道,“有意思,未来我们朝夕相处,必定有意思得紧!”
尤墨一头雾水,抬眸望向赫连离渊。
“这位便是我的主治大夫,夜冥。”赫连离渊介绍道,“你不必搭理他。”
尤墨顿时恍然,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没见过面的伪师父啊!
说话间,赫连离渊的婢女前来汇报:“公子,大将军和夫人回来了,让您即刻去前厅。”
众人皆当场石化,不是说过大将军两日才到吗?
尤墨暗骂了声,卧槽!
老天爷确定不是在玩我?!
本来打算今晚就逃走,难道又要泡汤?!
赫连离渊却像是早就料到了一般,淡定自若地点了点头:“知道了。”
“我先去拜见爹娘,你先带她回去吧。”他对夜冥说道,转而有条不紊地吩咐道,“阿时,雪雁,你们尽快收拾好墨韵阁。”
“是!”霍时和雪雁应声去办。
“我若是不能及时赶回来呢?”夜冥问。
“我有你家钥匙。”
“……算你狠!”
尤墨全程都一脸懵逼。
还没来得及想明白,就感觉腰间一紧,下一秒已飞上高高的院墙,再一秒已稳稳地降落在隔壁府邸里。
所幸尤墨在这里住的时间不长,东西也不多,不消片刻霍时和雪雁就收拾妥当了。
然后将收拾好的东西带到了夜府。
……
赫连离渊来到前厅时,前厅已坐满了人,却死寂般一丁点声音也没有。
气压极低,透着一股肃杀之气,令人不寒而栗。
狂风暴雨欲来的节奏。
所有人都是大气不敢出。
只有赫连离渊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