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拂尘扶额,儿子,人家占谁的便宜也不会把便宜占到你身上来,你就放宽了心吧。
孟少爷拿着他娘的银子死活不松手,对于他娘提出的亲情价也死活不松口,母子俩就这么四目相对的瞅着对方,谁也不肯让一步,一边上站着的小女孩看着这对奇葩母子,也不知道该劝谁后退一步。
棺材铺内陷入了长久的寂静。
良久之后。
孟少爷收起秒杀的小眼神后退了一步,把怀里的银子递给小女孩,一把抱住他娘的腿,蹭啊蹭,软绵绵的声音道:“娘亲……”
孟拂尘勾了勾嘴角,冷声道:“叫爹也没用。”
“爹……”孟少爷没节操的叫了一声。
“……”
“娘亲,你去把月月的爹地找回来吧。”孟包子抬着脑袋看着他娘亲绝美容颜,恳求道。
孟拂尘敛眸,瞥了一眼怡红院,就算他不说她也会去看一看,看看那个比孟少爷的爹还混的人长啥样。
她淡笑,既然儿子求情了,她怎么能这么轻易答应呢?
“有什么好处?”孟拂尘瞥了儿子一眼,淡笑着。
孟少爷撇撇嘴,委屈的看着孟拂尘,坏娘亲啊坏娘亲!帮亲儿子的忙还要好处,坏娘亲!显然他已经忘了刚才死活不给亲情价的那个是他亲娘……
一看孟拂尘真的不肯退让,孟少爷低头考虑了很久,终于狠了狠心说道:“大不了我只收娘亲九口棺材的钱。”够大方了吧?
孟拂尘淡笑,够大方!一看就知道是亲儿子!
——
红灯结彩,灯火璀璨,胭脂水粉的味道充斥着每个角落,五彩流苏裙各种鲜艳的穿梭在门口,夜空被染上了一层朦胧的五彩斑斓,灯红酒绿的怡红院喧闹非凡。
夜色下,一个身穿黑衣的女子凌空跃来,最后停在了一处院落里,小院里亭台楼阁,全是用上等檀木打造的,院内花香扑鼻,柳树垂地,泉水流潺,微风絮絮拂过迎面而来一阵芬芳,看起来极其幽静安谧。
这就是怡红院的后院,怡红院头牌花魁住的地方,月月她爹的久居地!
孟拂尘看了看仅有一盏烛灯亮的房间,嘴角勾勒着一抹弧度,残影之间消失在原地,再次现身已经到了那亮灯的房顶上。
月色之下,黑衣女子又在戳窟窿。
“用不用爷教你一招新的偷窥法?”慵懒的嗓音如春风般掠过耳畔,却令孟拂尘闻到了一股危险的气息,淡然抬眸,白衣男子负手而立于夜风中,嘴角挂着一丝慵懒的浅笑,宛如雕刻般妖孽的脸庞略微苍白,却丝毫掩盖不住他自身散发出来的高贵风华。
淡淡一笑,孟拂尘道:“这位爷,既然你有这么多的偷窥法,又何必要用我的偷窥法呢?”
云景浅笑,原来白天她一直知道他待在房顶上,好一个警惕淡定的女子。
孟拂尘坐在房顶上,看着远处夜色朦胧如纱,淡然平静的眼底染上了一层朦胧,让人看不到眼底究竟是什么神色,侧脸瞥了男子一眼道:“猜猜猜的游戏该结束了,要么说你的事情,要么光速滚蛋。”
三番两次出现,哪次出现都是说一些废话,如果不是有什么目的,谁能让他这样的人时时刻刻惦记在心上,她可不相信什么缘分,与其这样,还不如把事情说明白,这样也好省心,俗话说的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一想起到哪都有一双眼在盯着她,她就感到一阵阴风嗖嗖的刮,这笔账迟早要还!
云景嘴角噙笑,同她坐在房顶上,二人相距几米远,一黑一白,一个漠然淡笑,一个慵懒浅笑,一个平静淡然,一个安然邪魅,看起来不怎么相似的两个人,骨子里都有某种相同的特质,腹黑,冷狠,懒到不行……
“一个在强大的女人毕竟也是一个人,身后总需要一个男人默默无言无怨无悔任劳任怨的来支持,你觉得呢?”
孟拂尘似笑非笑的勾起嘴角,看他微微颌首道:“说得对,所以呢?”
“所以爷愿意做那个默默无言无怨无悔任劳任怨的男人,任你扶摇直上的颠覆,爷就站在你身后,哪天你累了上不去掉下来了,爷就赏你几脚在把你踹上去,你觉得呢?”
孟拂尘冷笑道:“听起来是不错,所以呢?”
“所以你要做的就是把那些阻碍你前进的障碍踩在脚下,爷要做的就是超度你脚下的那些障碍,给他们永世不用轮回的安宁,你觉得呢?”云景浅笑看她,笑如春风洋洋慵懒,却夹着让她不能忽视的无情。
他的意思很明白了,她要对付的人也正好是他要对付的人,两个人既然有同样的敌人,联手起来岂不更好,只不过……
“凭你一个人把他们全部弄死也不难,何必冒着多一份危险来找我联盟?”
闻言,云景慵懒的托起了下巴,似乎在考虑怎么回答她的话,月色下那双慵懒的眸子一眨一眨的,长长的睫毛一上一下,表情有些无辜,有些安静,有些令人……怜惜,为什么会有怜惜这种感觉呢?但他此刻的神情就像是一个孤独无助的孩子一样,完全没有了刚才危险的气息,反而多了些呆滞,是错觉吗?
“因为爷懒得动手。”想了很久,他给了她一个答案。
孟拂尘挑了挑眉梢,这个答案她信了,因为她也是实在懒得动手,只不过没办法,都是被逼的啊!
云景慵懒看了她一眼,眼底深沉了些许,浅笑道:“这么说是联盟了吗?”
微扯嘴角,回眸看他,孟拂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