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微微一斜,正巧瞥到冷婧脸上愕然的失落,夏蝉心头不忍,蓦地又想起沉卓那天的话“那姓陆的奸着呢!表面上,他成全了我和阿婧,来你这里寻找安慰。--爪机书屋 事实上,他是想借你的手,来刺激阿婧,引发她的嫉妒,从而引发她更强烈的爱!”
犹如醍醐灌顶般,夏蝉猛然惊醒。
果然被沉大叔猜中了,这姓陆的无事献殷勤,绝对非奸即盗。
想通了这一层,她沉住气,转过头来客客气气地说:“陆总,我不喜欢吃鱼的。”
眼见冷婧的表情渐渐放松,夏蝉也在心里松了口气,谁知陆予彬又道:“虽然不是你喜欢吃的,但是它补脑。”
陆予彬顿了一下,看向她的眼里不觉多了分意味深长的东西,像是同情:“尤其是对你这种智商的人……”
犹如被雷劈了一下,夏蝉气闷:“你……”
仿佛也看懂了他的玩笑,旁边佳人掩唇浅笑,陆予彬于是叹了口气,故作大方地把鱼汤塞进她的手心里:“虽然我也不知道用处大不大,但是我们好歹朋友一场,我能帮你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其实再次见到冷婧和陆予彬以来,夏蝉已经觉得自己这些年长进了不少,只因每每听到或者看到二人情意绵绵的画面,她也不会有过多的情绪波动,反而很替他们感慨,感慨人生无常、感慨造化弄人。
可是此刻,冷婧的笑混着陆予彬的话,不知为何竟分外刺耳。夏蝉努力提升了4年的精神境界刷的一下又降回了起点,她抬头,大眼睛瞪着他:“陆总,您未免也太小气了。”
“生气了?”陆予彬瞄一眼她。
夏蝉偏过头,声音如蚊呐:“您几时还介意我生不生气?”
陆予彬走近她:“看来是真生气了。”
“小的哪敢。”夏蝉又把头偏向另一边。
陆予彬止步,环起手臂,好整以暇:“我看,是有气不敢出吧?”
冷婧向来是最善解人意的姑娘,看出此刻夏蝉倒真有几分气色,以为是陆予彬的玩笑过了头,她只好走过来打圆场:“夏小姐,你别误会。予彬只是跟你开个玩笑,不是真的取笑你。听予彬说,你没有吃早饭。今天天冷,不吃早饭怎么暖胃呢?女孩子,胃是很重要的。”她说着,和善又温柔地把夏蝉手里的汤又往里推了推:“这碗鱼头汤,你就喝了吧。不要辜负予彬的一片好意。”
她倒还真是大方。
夏蝉一时有些哑口无言,呆呆地抱了保温盒半晌,才勉强露出一个笑:“我怎么会误会呢?陆总的好意小的无比感激,这就欢天喜地喝汤去。”
说完,她转身,啪地一声关上了门。
天很闷,潮热的湿气像是包裹在人身上的水,黏在皮肤上湿淋淋的难受。
狭小的办公桌里,不时传来qq叽叽喳喳的鸣叫声,夏蝉托腮坐在办公桌边,只觉得房间里安静得像是一个坟墓,提不起半点精神,偏偏胃里又坠痛得难受。
真是屋露偏逢连夜雨,她都忘了,胃痛的时候不能吃辛夷花。勉强站起来,她刚想给自己接杯热水,开门时却看到海伦和蒂娜大摇大摆地挎着包向电梯走去。
“今天怎么下班这么早?”夏蝉有些疑惑。
海伦笑嘻嘻地回她:“大老板都走了,我们还在这儿呆什么?”
“你说陆总?”夏蝉更疑惑。陆予彬可是个工作狂,常常加班到深夜,更别提早退了。
“你不知道吗?”蒂娜凑过来,神秘兮兮地说,“他和冷小姐约会去了,我亲眼看着他们上了同一辆车的。听说他们两个早就有过婚约,难道是旧情复燃了?”
海伦在后面一个劲儿地扯她,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好像八卦错了对象,刚想说句什么去补救,看向夏蝉时人却微微一怔:“夏蝉,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我没事。大姨妈而已。”夏蝉魂不守舍地转过身,走廊的灯有点坏了,一闪一闪的,晃着她的眼。
她忽然觉得电梯的门似乎离自己很远,于是加快走了两步,结果却一头撞在门边的瓷瓶上。
夏蝉站定,揉着额头,觉得自己的眼睛有点模糊,因为电梯旁的瓷瓶似乎异常的大,又发着光,她甚至分不清它到底是一个还是两个……
然后,她只觉眼前一黑,忽然痛得受不住,脚步一软,摔倒在地上。
她揉了揉眼睛再朝它看了一眼,想看看清楚。可是突然发觉那个瓷瓶不见了,周围所有的光,所有的人,连带着所有的声音,都一同不见了。
胃里蓦然一疼,夏蝉忽然脚一软,跌倒在地上。地上冰凉,坚硬的台阶磕着她的肩膀,疼得让她清醒。
于是模糊的视线里开始有了一点光,光晕里,她看到一个人,正在不远的地方,看着她。
那一瞬间,夏蝉忽然有一种错觉,好像刚才他就已经出现在这里了。
棕色的发,棕色的睫,棕色的眼,苍白到没有血色的面容。
……成晖?突然脑子里好像清醒了点,夏蝉甩甩头想站起来,可是手脚根本不听使唤。甚至连一点知觉都没有,突然那人朝她走了过来,步子很快。
再下一刻,她已被人打横抱了起来。
那一瞬,视线变得模糊起来。
夏蝉恍恍惚惚地抬头,走廊的灯雪白,映在那人的脸上,同样的雪白一片。
然而,那棕色的发、棕色的眼,竟和那张曾经丢失在记忆中的面容是如此的相似。
“是你吗?”她喃喃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