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
夏蝉咬住唇,整个人仿佛坐在云里,软绵绵的,全身没半点力气。过了好半晌才回味起他的意思。
她刚才……都说了些什么呀。
什么叫“做的不爽了,您还可以再换个姿势”?!
还“喜欢怎么来我就怎么来,服务周到,绝对包您满意”……
这话怎么听怎么让人浮想联翩。
脸颊蓦然间烫得像是炭火在烤,她心里一慌,很想站起来,身后的人却牢牢铐住她的手:“我突然不想这么坐了。”
心跳加速,夏蝉埋着脸,唯唯诺诺地,声若蚊蝇:“你还想怎样?”
“不怎样……如你所言,换个姿势。”
夏蝉一愣,刚要侧开身,却被他的手一把勾住了腰,勾得同那只铐住她的手一样牢。
然后,身体蓦然一个旋转,她还没来得及反应,整个人已经转身跨坐到陆予彬的身上。
风很大,吹开了半掩的窗,呼啸的风卷着窗帘涌进来,也吹来他身上的味道。不是香,也不是别的什么,而是一种铮铮的、让人血液在烧的男子汉的气息。
桌子上,一串串的铃兰浪似的在风里挣扎起伏,映着他那张清俊的脸忽明忽暗。
心跳像是忽然停滞在那里。
夏蝉怔怔地,望着那张近在咫尺的脸,忘了言语,也忘了反应。只是恍惚地想:
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脸?
怎么会有这么好闻的味道?
于是身体变得很软,也很暖,她紧紧的攥着他的袖子,想要松开,又不舍松开,想要靠近,又不敢靠近。这样僵持了几秒,直到她忽然感觉到他下身某个坚硬的东西几乎刺破她的衣料撞进她的身体。
一瞬间清醒过来,夏蝉惊跳着起身,旋即被他扯了回去。
心跳如擂鼓,夏蝉咬唇,不知所措地紧绷着全身,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向他倾倒。
倒在他身上时,她听见他贴着她的耳轻声道:“现在还觉得我不行吗?”
原来,他是为了证明这个。
“你你你你……”睁大眼瞪着面前的男人,夏蝉一句整话也说不出来。
“你怎么?”陆予彬一个起身,双手撑在她身后,身子斜斜靠拢,一双眼里闪闪烁烁,似笑非笑,似冷非冷。
“我我我我……”夏蝉只觉得口干舌燥满脸通红,全身血液也开始加速流动:太近了太近了,这位仁兄你靠的实在太近了!难道你不知道你长得多么引人犯罪吗?不要以为你现在色诱我我就会上当,我夏蝉可是有节操有原则的姑娘,既然已经决定了成全你跟冷婧,就算你现在哭着求我回头我也……要考虑考虑。
“我什么?”陆予彬继续无声逼近,幽深的眼里闪动着雪似的微光。
呼吸间越来越短的间隔,让夏蝉渴得嗓子口冒烟,她摇摇头,心想自己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呀,于是张口就顺着说:“我不要脸!”
“呸,”忽然惊觉自己被他绕晕了,她又欲哭无泪地指着他说,“是你不要脸!”
“要脸做什么?”头顶传来他的话音,依旧的尖锐,依旧地让人听完狠不得跳起来狠狠咬他一口,或者掐他一下。
可是夏蝉却什么也做不出来,因为彼此紧贴的那个部位是前所未有的滚烫,滚烫到她整个身体都快要烧起来了……
她蓦地咬唇,莫名地想起一个记忆里这个拥有雪似眼眸的男人。他总是用他那双眼望着她,若即若离,似远似近,仿佛是在说:夏蝉,你是痴心妄想。
可她喜欢痴心妄想。
这样的妄,这样的想,让她整个身体都开始焚烧,焚烧到几乎将她吞噬,她喜欢这种感觉。
但她却无法再继续了,就在这一瞬间,窗帘飞扬,她仿佛在楼下的院落里看到了一样东西。
一道淡淡的影子,在她和陆予彬纠缠的窗下静静站着,风吹,棕色的发在风里摇曳,无声无息的,像是鞭子般一下一下冷冷抽打着她的身体。
身子如同被猛然过了电。
“成晖……”迅速起身,夏蝉对着那影子低叫了一声。
没人回应。
陆予彬松开她,神情依旧和方才一样,慵懒而随意,仿佛漠不关心,眉却微微蹙起。夏蝉没有注意,只是快步走到窗前,向下望着。
窗帘轻晃,树影摇。
月下的院中空落落的。
哪有什么人……
月移,大片大片的云絮飘过来,遮住了疏朗的夜。
夏蝉的心也像被什么遮住了一般,又像是浸在水里,忽然间湿沉得难受。她顿了两秒,回过头,这才发现房间里还有一个陆予彬。
“那个……”她捏了捏衣角,一时不知该怎么解释刚才的举动,忽然看到养在窗台缸子里的绿毛龟,脱口就说,“乌龟!”
陆予彬皱眉,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姿态依旧慵懒随意。
夏蝉抱起乌龟缸,厚着脸皮一笑:“陆总,你看我养的乌龟是不是特别可爱?”
无辜躺枪的绿毛龟君,不满地扭动起脖子,给了她一个鄙视的眼神。夏蝉决定视而不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抱了玻璃缸就跑:“那个,时候不早了,我和乌龟都要睡了,陆总你也早点休息!”
啪!
门被她匆匆关上。
小小的房间亮了又暗,陆予彬挪步到窗前,偌大的院子里确实冷冷清清空无一人。
“成晖……”
抬手,他拈起窗前的茉莉,唇动,风吹,花瓣随风四散……
……
公寓边,树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