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去时,夏蝉还故意绕到他的身后,又蓦地跳出来,打算吓他一跳,可是眼前的人分明像个石头人,连看也没有她一眼。---手机端阅读请登陆 ji---
“怎么了陆总?”夏蝉自讨了个没趣,有些悻悻地坐到他的身边。
陆予彬仍旧是端着酒杯的姿势,眼眸低垂着,似乎望着什么,又似乎什么也没有望:“想事情。”
夏蝉不明白他想什么能想得这么专注,于是摇摇头,拿出那件外套披在他的身上,提醒他说:“北方风大,你这么坐在门口,很容易感冒的。”
说完,刚要把手收回,陆予彬却反握住她的手,淡淡地说:“说吧,你又怎么了?”
他的手很凉,握在自己的手上就像是被一团雪包着,冻得夏蝉猛一哆嗦。她不由得抽回了手,没好气地说:“我没事就不能关心你了吗?”
说完,她又故作大方地摆了摆手,说:“算了,我今天高兴,不跟你计较。”
话音落,他依旧是无动于衷的样子,夏蝉等了他半晌,见他还是一副毫无反应的样子,终于还是沉不住气了:“你就不问问我,今天为什么这么高兴吗?”
陆予彬神色不变地放下酒杯:“你不是正要说么?”
呀?他怎么这么了解她?
夏蝉有些胸闷地撇过脸:“我忽然又不想说了。”
“那就别说了。”陆予彬又慢条斯理地给自己倒了一杯白酒。
这下,夏蝉的胸更闷了,她咬牙,决定再恬不知耻地把头扭回来:“如果你特别想听的话,我还是可以勉为其难”
“没关系,你不用勉强的。”陆予彬却很果断地打断了她。
夏蝉闭了闭眼,很想有骨气地站起来走人,奈何心中的倾诉欲实在太过强烈,她只有强忍着不爽,又故作矜持的说:“看在你等了我一晚上的份上,我还是决定告诉你了。”
陆予彬瞥她一眼,慢悠悠地说:“可是我忽然不想听了。”
夏蝉终于忍不住了,抓住他的手,她用一种渴求地眼光看着他说:“陆总,您就让我把话说完嘛。”
陆予彬也没有躲开,只是万分勉强地叹了口气:“如果你特别想说的话,我就勉为其难的听听吧。”
在心里默默地递给他一个白眼,夏蝉深呼吸,蓦地绽出一个甜笑:“李师傅,答应教我了!”
她说着,得意洋洋地朝着陆予彬偷瞄过去,发现他几乎没有半分反应后,不禁有些怒,于是趾高气昂地补充说:“你别看他每天板着个脸一言不发的,其实他好厉害的!刚才他让我打开他的箱子,里面可都是宝贝呢!还有他讲起玉雕的技巧来,简直是滔滔不绝头头是道啊,就连我这个门外汉都听得心悦诚服。大师就是大师啊,都说名师出高徒,看来我赢得比赛也是指日可待了。”
然而,等她洋洋洒洒地说完,陆予彬也只是斜睥着她,说:“就这些?”
“就这些。”他的冷漠让夏蝉有点不自在,往旁边挪了挪,她咬唇,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又笑着抬起头,“对了,还有一件事。”
她说着,蓦地从兜里掏出一个石头块,兴致盎然地递给了他。
陆予彬望着手里这块冰冰凉凉的小东西,不禁皱了皱眉:“这是什么?”
夏蝉抬起脸,得意之情简直溢于言表:“这是我的chù_nǚ作,送给你。”
“一颗萝卜?”再次看了眼掌心里的小雕件,陆予彬眯眼,很清冷的瞳孔里漾着起并不清冷的笑。
“是啊,谢谢你陪我下山挑那两筐萝卜。如果没有那两筐萝卜,李师傅也不会看到我吃苦耐劳的品性,和勇往直前的决心,所以啊,这颗萝卜你罪有应得。”灯光下,夏蝉身姿挺直,粉嫩的俏脸上有股说不出的娇憨。
陆予彬眉梢微挑,嘴里轻轻啧了一声:“罪有应得?”
夏蝉微微一僵,慌忙改口说:“不是不是,是实至名归。”
“实至名归?是用来形容荣誉的吧?”悄悄地把掌心的那个萝卜雕放进衣兜里,陆予彬依旧看着她,一脸无药可救的表情。
“那应该怎么形容?”夏蝉不由得呆了,低头沉思了片刻,忽然又洒脱地说,“管它呢?总之,你最适合不过了。”
也许是因为今天太高兴了,她说话时手舞足蹈的,也就被陆予彬看到了什么。
忽然伸出手,他握住她的掌心,微微皱了眉:“手怎么了?”
顺着他的目光低头望下去,夏蝉这才明白他说的是自己手上的伤口,于是她满不在意地笑笑说:“没事的,刚才雕萝卜的时候,不小心切到了。”
陆予彬没有说话,那双乌黑色的眼睛若有若无地看着那个伤口,眸子里的光在灯火的流转下旋出一种陌生的东西。
夜风明明很冷,可不知为何,拂在她的指上,竟隐隐有了一种被灼烧的感觉。也许是因为他此刻的注视?
这样专注而又沉默的注视?
心忽然有点慌,夏蝉咬了咬唇,想要抽回手。
与此同时,陆予彬却将她的手反握住了,然后拉着她站起来,不由分说地往屋里走:“跟我过来。”
“干……干什么?”被他拖着,夏蝉的脚步被拽得有些踉跄,连话都说不囫囵了。
一进屋,陆予彬就从柜子上拿了药瓶和创可贴,然后又走过来,坐在她的肩侧帮她处理着那块已经变成黑紫色的割伤。
房间里灯照例是昏暗的,若隐若无地自他们的头顶流泻而下,那张英俊的脸就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