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泰接过了『药』碗,先轻啜了一口试了试温度,跟着苦涩的汤『药』一饮而尽。放下『药』碗,随口问道。“二姐可还适应?”
云瑶这几日也是不轻松呀!
骤然间接手了云府的中馈,饶是清浅和几个管事嬷嬷帮衬,也还是忙得晕头转向。
毕竟府里的关系错综复杂,这几个管事是齐王『奶』娘一派,那几个管事是孙氏的旧人,另一边还有老太太的人……这些人多是老油子,哪里会信服云瑶一个离府多年的庶出姐。
更何况待日后少主娶妻后,中馈的事还是要转交到未来少夫人手郑也就是云瑶不过是暂时过渡的,那些老油子又如何会敬她!
云泰也是怕云瑶压不住这些人,便把清浅给她做帮手。有了少主身边的大丫鬟坐镇,多少也还是对部分管事、下人起了震慑的作用,也让云瑶轻松了不少。
“回少主,二姐学的很快,才短短几日,上上下下都料理得极其妥当。二姐先是罚了几个挑事的管事,撤了些许躲懒拿乔的婆子,后又升了几个踏实能干的……眼下,府里的各项事宜也算是井然有序了。”清浅捡好听的回禀。
左不过都是按照规矩来,二姐也出不了『乱』子。再者,又有少主在背后顶着,无论她在这府里犯了什么错,只要少主不计较,又有谁敢什么?
云泰满意地点点头,“那就好,反正以后用得到的,就趁这段时间多学学……”
清浅似乎有些迟疑,但还是道:“少主,刚才梅姨娘身旁的丫鬟传话来,良医给梅姨娘诊脉后,发现梅姨娘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脉象有些不好,有滑胎的苗头,梅姨娘用了『药』后已无大碍……族主听后也亲自过去看望梅姨娘,还赏赐了不少好物件。”
云月儿听的嘴角微勾,这还真是巧了!心想:梅姨娘入府不过两月余,就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子。
看来她倒是不傻,孙氏的『药』她没喝呀!亏她上次演的那么『逼』真。
真是人生如戏,全靠演技呀!
云泰对于府里要添一个庶弟还是庶妹才懒得理会,口中则满不在乎地道:“父亲老来得子,这下病也差不多要好了。”
可不是!
云月儿嘴角勾出一个弧度。大伯子嗣单薄,想必在得知这一喜事后,病也去了大半儿了……
云泰本想示意清浅退下,就听她犹豫地又道;“少主,有些事轮不到奴婢置喙。但奴婢若是不,心里又有些不安。”
“有话直言便是。”
清浅犹豫着道:“奴婢觉得大姐最近对二姐似乎特别热情……”
她们俩姐妹一向不亲近,以前的云琼高傲跋扈,目空一切,根本不屑给二姐一个好脸『色』。而现在的云琼,却是懂得了向现实低头,对二姐百般讨好,伏低作……
大姐突然对二姐态度大变,她不清楚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只是这些话,清浅可不敢就这么。她想了想,含蓄的道:“二姐心思纯净,不谙世事,奴婢怕她被有心人利用……”
云泰抿了口茶,笑而不语。对此,他并不意外,或者是在意料之郑若是云琼老实的在房里绣花,他才会觉得奇怪呢。
其实,只要她老实本分,他原本也没打算跟她计较。有云府大姐的身份,即便日后嫁人也受不了什么委屈。
可惜,偏偏人心不足蛇吞象!
“清浅留在你身边真是埋没了。”云月儿叹息。
“陛下谬赞,奴婢愧不敢当。”清浅连忙谦虚地道。
“怎么着,你想挖我墙角啊?”云泰看了云月儿一眼,故意开玩笑。
“姑娘大了,总是要嫁饶。”着,意有所指地看向了清浅,“你还能留多久?”
云月儿那双洞察一切的双眸让清浅心惊胆战,她已经将那个秘密掩藏在心底很多年了。
云泰的眉头不由抽了一下,他这个妹妹啊,怎么都不知道害臊。
云月儿笑盈盈地看着清浅,“清浅,我安可有不少好男儿……”
清浅是聪明的,没有应承,没有推拒,而是假装羞臊地找个由头告退了。
看着清浅仓皇而逃的身影,云月儿扑哧一声,咯咯笑了起来。“这丫头平时看着老气横秋的,没想到脸皮儿这么薄!”
“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厚脸皮!”
“我不过了她一句,就这么护短了?”
云泰只觉得这句话听起来怪怪的,隐约察觉了什么,“瞎什么?”
云月儿微微一笑,含蓄地道;“我是提醒你,清浅不了,不要耽误了人家姑娘!”
云泰先是一愣,很快就明白她的话不是开玩笑。
这段时间相处下来,云月儿发现清浅『性』情刚柔有度,进兔当,行事有理有节,她还是颇为喜欢的。否则,她也不会多嘴提点两句。
话语间,外头传来一阵凌『乱』的步履声,跟着就有长随进来禀告,云清逸求见。
云月儿与那他默契地交换了一个眼神,心里都猜到他所为何来。
云清逸在一个丫鬟的引领下,进了书房,心里有些意外,没想到云月儿竟然也在。也是,这兄妹二人早在未曾相认时,就一直关系亲厚。
礼数周到地给二人请了安。
云泰只是微微颔首,客气地道:“无须多礼。”
云清逸抬眼看着云泰,语气无比果决地道,“少主雄才伟略,令末将折服,末将追随少主,为少主效犬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