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折腾,两人也没有心情继续办公了。
云泰心里烦躁极了,干脆起身,上前打开了书房的窗子,夜风吹拂在他的脸颊上,透着丝丝凉意。
云月儿看见云泰站在窗口望着夜空发呆,背影给人一种寂静到孤单的感觉。
她眼底掠过一抹复杂,她知道,云泰和白雨菲之间一定还有她不知道的事。
至于他们发生过什么,她也不想多问,感情的事太复杂了。
不过,既然两人心里不抵触,一个有意,一个有心,再深的误会应该也不难解决。
“你之前离开云族,除了对大伯的心灰意冷?是否还有其他原因?”云月儿已经好奇很久了。
“是!”云泰大方承认。
沉默了半晌后,他终于收拾好了情绪,这才将白羽菲和他之间的过往和那个约定了出来。
云月儿颇为意外,笑了,“原来是青梅竹马呀!”
起来,两人无论年龄、才貌、家世,都该是作之合,可惜了……
她起身走过来拍了拍云泰的肩膀,“易地而处,或许你也会同样做。”
云泰也一直固执地这么认为。或许,这也是他这几年里,没有放弃的原因吧。
云月儿心下有些感慨,白羽菲身为白族的大姐,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谁成想,突发的变故,让她从云而到了深谷……
而她没有意志消沉,自暴自弃实在难为可贵。这也是云月儿最欣赏她的一点吧。
好在,如今也算是苦尽甘来。
云月儿偏过头看着他,看着看着,忽然就笑了。她一笑,云泰就蒙了。“你笑啥呢?”
云月儿认真,“你,表姐探亲何须偷偷来呢?”留书出走分明是欲盖弥彰。
云泰愣了一愣,黯淡的眼睛里闪烁一丝亮光,之后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径自笑了笑。
梧桐苑的书房内,一整夜,灯火未灭……
不知不觉,空已『露』出了鱼肚白。
云泰也算是话算话,果然给了云清逸一件好差事——抄家!
得到命令时,云清逸傻眼了。
众所周知,抄家是一件美差,只要不是太过份,当权者对此是默认的,云清逸自己也很清楚,这是少主利用这个机会特意给他们五长老府的安抚。
原本心中还有些忐忑,这一刻终于彻底放心了。
对云泰更是感激零涕,只觉得少主明察善断。
少主对自己委以重任,自己也绝不能辜负少主的信任。所谓:士为知己者死。
相比之下,云安心胸狭隘,甚至于为了一己之私,挑起内『乱』,弑父杀弟,实在是令人齿寒!
不像少主……
未及弱冠,不但身手不凡,心胸宽厚,还懂得谋略手段,又有着识人之明。像少主这样,才配做这云族之主。
云清逸不敢耽搁,率领手下一干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查抄了三长老、四长老、六长老府以及十几位军中将领府。
各府得知消息后,纷纷派了人前去观望。就看到东西一箱接着一箱地从各府抬出……
云清逸离开后,大门上被贴上了封条,不准任何人随意出入。
这雷厉风行的态度也让整个云族的高门府邸都是暗暗心惊。所有人都好像崩着一根弦似的,生怕这把火什么时候烧到自己身上。
有和叛党牵扯关系深的,心中惶恐不已,就怕下一把屠刀落在自己的脑袋上。实在撇不开关系,大部分府里都选择明哲保身,同时也是避嫌,免得沾染上结党或勾结的罪名。
没有牵扯的,便都开始揣摩起少主的心思,虎视眈眈地盯着空缺出来的肥差。
可是,少主的心思大家都揣摩不透呀,于是这帮人开始主动争取,一个个都唯恐落于人后,失了先机!
有些人家尝试『性』地跑去云府试探口风,美名其曰来给族主请安。
云泰又以族主身子未痊愈,需要休息为由全都回绝了。
没能成功探到口风,各府失望之余,立刻纷纷表示不敢打扰族主静养,转而送来了丰厚的补品。
几个长老本来还想再来找老族主试探一番,结果再次无功而返。眼看着他们上蹿下跳,云泰却是不动如山,只当作一无所知。
反而,大肆封赏叛『乱』有功之士,连那些普通的兵卒和云府内的下人都得了赏银与布帛,而平叛的那些领兵的将领除了官升一级外,还额外得了良田、布帛等厚赏。
比如大长老又得了黄金千两,良田千亩,布帛百匹;又比如云清逸等将各得了良田数百亩,布帛百匹……
此举立刻引来城中议论纷纷,连军中也有一些流言蜚语。毕竟,云立信也同属逆党,少主没有降罪五长老府内其他人也就罢了!居然还将这么好的肥差交给云清逸,着实不公。
可是没等流言蔓延开去,便见云府的管家在当下午送去了不少滋补『药』品,是给五长老补身子的。
云泰对五长老府的照应毫不掩饰,引来各方纷纷猜测。
原来五长老是少主的人啊!不少人觉得自己真相了,也暗暗有了思量。
就在各方揣测的同时,云泰收到来自南宫家族眼线的消息,南宫家族对南宫秀贤非常不满,召开长老会议,要制裁她,南宫家上上下下都要求严惩她。长老会还派了一个名叫南宫喆的长老来云族致歉。
“动作够快的!”云月儿意有所指地道。
他们把南宫秀贤踢出来早在预料之中,只是,他们难不成连王管事也舍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