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与愿违,白飘飘正襟危坐,等了好久,茂巴思却都没有来。
烤羊腿都冷透了,散发出阵阵膻腥味儿。
还好那壶烈酒一直在炉子的炭火下温热着,还没冷掉。
“殿下,银炭不足了,奴婢再去取些来。”白萧道。
白飘飘心内焦急:“怎么茂巴思还没来?你别去取炭了,先去把他找来!”
“奴婢遵命。”
白萧刚走到帐篷门前,忽然门帘子一翻,一阵冷风猛然灌了进来,身材魁梧高大的茂巴思闯了进来,像一只横冲直撞的犀牛,又好像一堵墙一样,将瘦弱的白萧撞倒在地。
茂巴思用蒙古话恶狠狠地骂了一句,浑身酒气,眼睛都喝红了。
白飘飘忙站起来,问白萧:“你没事吧?”
茂巴思满脸胡子也藏不住的不耐烦,用生硬地汉语骂道:“不长眼睛的蠢奴才,滚!”
白飘飘一想自己一会儿要料理茂巴思,有她在反而碍事,便朗声道:“白萧,你先退下吧!我有事与王子商量,你守在门口,不要让任何人来打扰我们,听到了吗?”
“是。”白萧快速抬头看了一眼白飘飘,随后退下。
白飘飘深吸一口气,笃定一笑:“茂巴思,我等你好久了。”
茂巴思哈哈大笑,大着舌头说道:“怎么?宗姬殿下寂寞了?”
白飘飘厌恶地看着他,不想与他多纠缠:“请你来是为了……喝酒。”说着,她将那壶放了mí_hún散的酒倒出一杯来送到他面前,“喝吧!”
“咣当!”一声,酒杯被打落在地。
茂巴思嗤笑道:“谁稀罕你们大凉的热酒?!酒还是我们蒙古的好,一等一的好!”说着,从腰间解下一个酒囊举起来,咕咚咕咚喝了半天,“嘶——哈!爽快!爽快!”
“你……!”白飘飘又心疼自己的mí_hún散,又生气这人居然不喝自己酒,害自己计划落空,只好压下怒气,撕了一块羊肉递过去:“那你吃肉吧!”
这肉也是撒了mí_hún散的,她非常希望茂巴思能乖乖听话把它吃了,结果茂巴思看也没看,一把推开:“冷了!不好吃!拿走!”
这一推倒把白飘飘推了个趔趄。
怒从心头起,白飘飘恨恨道,敬酒不吃吃罚酒!看来只好出手了!
谁知还没等她发作,茂巴思却先发起脾气来,一脚将放着小菜和羊腿的小桌子踢翻:“你跟古月国那个小白脸是什么关系?!”
白飘飘一愣,什么小白脸?
“你是聋了吗?!百里晓是你什么人?!”茂巴思如一只狂暴的狮子在怒吼。
白飘飘不禁缩了下脖子,有些心虚:“你什么意思?”
“你以为我认不出你?你就是之前跟在百里晓身边的那个人!我还以为你会逃跑呢!没想到上花轿的人真的是你……”
白飘飘恍然大悟:“是你将喜帕弄掉的?”
“那当然!本王可不是蠢羊!你们大凉人狡猾得很!本王当然得验验货!你这人一会儿男,一会儿女!还什么宗姬、殿下的?!你也配?!你们大凉皇帝太看不起人!居然将你这样的人扔给我!你的忠贞早就没有了!本王怎么会看得上你?!还不如那个舞姬!可惜便宜了你们的倒霉太子……”
白飘飘气得直哆嗦,虽然他口齿不清,可是她也听明白了他言语中的轻视污蔑,“你胡说八道些什么?!你这个野蛮的蒙古人!”
“野蛮?!”茂巴思满脸通红,大喝道,“好!今天本王就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野蛮!”
说完,他大喝一声,大手往前一抓,就要抓住白飘飘。
白飘飘身形一动,往边上一躲。
茂巴思没有抓住她,怒急反笑:“我忘了你会妖术!你是怎么把那中毒的马治好的?!”
白飘飘想起来那匹马,恍然大悟:“果然是你们提前计划好的,陷害百里晓!”
“他古月国算什么东西?像蚂蚁那么小!却产那么多宝石!等本王灭了它,再灭你们大凉!”茂巴思恶狠狠地说道,又扑上来抓白飘飘。
白飘飘避无可避,一脚踏在他腰上,借力用力,飞身而上,
从茂巴思的头上翻了过去。
茂巴思虽然身形魁梧看起来蠢笨,实际上反应却很快,又身经百战,快如闪电般一伸手便抓住了白飘飘的肩膀,将她往后一拽。
白飘飘躲闪不及,只觉得肩膀一阵钝痛,情急之下使出零落掌中的一招猿惊鹤怨,这才摆脱了茂巴思的钳制,可是胳膊却也抬不起来了。
她大惊,不好!脱臼了!
茂巴思得意大笑:“你虽是只野猫,也逃不出本王的手心!”说着便扑了过来!
白飘飘刚刚轻敌吃了亏,此刻变得机警多了,脚步不停变换,躲开攻击,却“咣当”一声撞倒了一旁的水盆,冷水泼洒一地。
“你给本王过来!”茂巴思手一挥抓向她。
她顾不得一地泥泞,就地一滚往边上一躲,伸手从角落的包袱里抽出棉花棒来。
“宗姬殿下!”白萧听见屋内异响,忙冲了进来,迎面撞上了茂巴思。
茂巴思不耐烦地将她拨向一边,“滚开!”
白萧情急下抓住他的胳膊:“你怎敢冒犯宗姬殿下?!”
白萧虽然体型瘦弱,体重却不轻,茂巴思被坠得一个趔趄,正要抬脚踹开她,却“砰”地一下被敲晕了。
他魁梧的身体晃了晃,嘟嘟囔囔地骂了句蒙古话,如一只摇摆的醉鸭一样向后摔去,砸起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