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说句实话,若真到了那一天,她选择要的是孩子,那么,孩子是活下来了,她是肯定会没命的。。 ”
“如果她没有怀孕呢?”
“她活不久的。”张老头面‘色’平静,语调平稳地说:“她现在之所以健康,是因为吃进体内的各种‘药’把娘胎里带来的毒都聚起来压制住了,但这只是暂时的,时日一久,毒发是躲不过的。到时候,谁也救不了她。”
“至少到目前为止,我们只想到了这个方法。要是日后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只能二选一。”张老头补充说着,意味深长地看了眼白‘玉’珏,说:“一定程度上来说,她能不能活,还要取决于她将来嫁的男人。”
晚间的时候,白‘玉’云让人来请他,说是备了酒菜,特意为他接风洗尘顺便压压惊的。
白‘玉’珏吩咐客房里的两个丫鬟给娅娅擦擦身子,便去了。
说是什么接风宴,其实也不过是一些小酒小菜,摆在一个亭子∝哈,里,兄弟两个人自己吃喝。
夜渐深,王府里的灯笼一盏盏地亮起来。
白‘玉’云给白‘玉’珏斟酒,说:“六哥,你带来的那个姑娘如何了?”
“暂时无碍,只要等她醒就好。”
“如此就好。我听管家说了,大夫要给六哥你看伤的时候,你拒绝了,反而让他们先给那姑娘看。”
“这有什么?”白‘玉’珏淡淡一笑:“她是为我而受伤的,又伤得比我重,先给她看,不是情理之中吗?”
“的确是情理之中。只是六哥,你有没有想过,其实那位姑娘可以不必受这份苦的?”
白‘玉’珏一笑:“是啊,只要九弟你收敛点,其实很多事情是可以避免的。”
“六哥,你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九弟,明人不说暗话,我如今既然这样明白地跟你说了,你也应当知道我的意思。有我在,你觉得你的胜算有几分?”
“哼。”白‘玉’云冷笑一声:“六哥你未免也太高看自己了。我虽不济,却也未必比你差到哪里去。父皇还在世的时候就说过,这帝王之位,若非你做合适,就是我做最合适。只可惜,当今太后心疼咱们那皇帝哥哥,硬是使了手段让他得了皇位,算起来,那龙椅他一坐也坐了不少年了吧?如今他身体不好,也该是时候物归原主了。六哥你两袖清风,不爱那东西,那自然就该给我不是吗?”
“九弟你是不是糊涂了,当那个位置是小时候玩的蹴圆,谁抢到的就是谁的吗?”
“六哥,你看起来那样睿智的一个人,在这件事情上,怎么如此固执?”
“哦?九弟的意思是,我该像你一样,去抢一抢吗?”
“六哥!”白‘玉’云叫了一声,脸‘色’微变:“我知道,你对那个东西根本没兴趣,既然这样,你又何苦去帮着那个病二哥守着那个位置!好好去当你潇洒的果荣王不好吗!”
“九弟,有些大是大非,可不是那么容易视而不见的。”白‘玉’珏不为所动,幽幽的眸光定定地看着他:“何况,你口中的那个病二哥,也是我的哥哥。”
“呵。你杀三哥的时候也不见你把他当哥哥!”
“九弟记‘性’真不好,难道你忘了,三哥会走到那一步,都是你‘逼’的吗?而且,论起亲疏来,你跟他是同一个母妃所生,可比跟我亲多了。”
“白‘玉’珏!”白‘玉’云饶是再有定力,也坐不住了,一拍桌腾地站了起来。
白‘玉’珏看着他那怒目圆睁的样子,脸上‘露’出了冷然的笑意来,也跟着起身:“看来九弟现在是不吃也饱了。我也差不多饱了,就先回去了。”
“白‘玉’珏,你不要太自负了,你未必会赢!”
白‘玉’云在身后一直叫着,白‘玉’珏全然不理,自顾自地走开了。
回去的时候,丫鬟们已经给她擦洗身子,换了套衣服,整个人清爽了许多。
让丫鬟们下去,他走到‘床’边坐下,静静地看着她。
经过张老头的施针后,她的脸‘色’已经好了很多,白净中透着嫩红,像经过雨‘露’滋润的‘花’,鲜妍可爱。
正看着呢,却见昏睡中的人突然摇着头,眉头蹙着,委屈而悲伤的表情,嘤嘤地呜咽着,紧接着,就有液体从眼角滑落。
又哭了。这小丫头是又梦见了什么吗?
白‘玉’珏眉头微微皱着,伸手,去擦她的眼泪。
一只手抓住了他的手。
她紧紧地拽着他的手,摩挲着自己的脸,哭泣的样子,让人看着心疼。
“娘。”忽然地,一个轻细的声音在夜中响起。
白‘玉’珏只觉得全身绷住,屏住了心神。
刚刚,是谁在说话?是这丫头吗?
正疑‘惑’着,就见到娅娅的嘴张着:“娘……娘,你快醒醒……”
心,触动着,一下又一下。
“小丫头!醒醒!”他忍不住叫唤她,抚着她的脸颊,一边擦着她的眼泪,一边殷切地叫着她。
她会说话了,能说话了!
真希望她赶紧醒过来,赶紧多跟他说说话,他想见识她的伶牙俐齿!
不知道为什么,他有一种感觉,强烈的感觉,这小丫头将完完全全地展现在他面前,是真实的,是可触碰的!
就是有这种感觉!
“小丫头,醒醒!”
他锲而不舍地叫着她,按捺不住似的。
娅娅本来还在睡梦中,就听到老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