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来路古怪,又莫名出现在这么个鬼地方,我一时没敢答应,谁知道他憋什么坏呢。
后面进来的李扬愣住了,碰碰我,低声说:“他好像是……”
“谁?”我问。
“马丹龙。”李扬道。
他就是马丹龙?!
那中年汉子耳朵还挺好用,笑眯眯一呲牙:“这位朋友怎么认识我的?”
李扬索性大大方方走过去:“有一次玩扶乩请神,我曾经在虚幻中看见过你。”
马丹龙留着板寸,长得非常阴鸷,眼神倒也谈不上邪恶,就是特别隔路,像是监狱里关押很久的犯人,又像是看守停尸房的殡仪馆工作人员,反正不正常。
不过他笑起来到是人畜无害:“有意思,能详细和我说说吗?”
我们几个走进去,站在他对面不敢靠近。马丹龙靠着古井,慢条斯理从兜里掏出新鲜的烟丝抹在烟嘴儿上:“你们能一直闯到这里来,很不简单,怎么看见我就害怕了?”
铜锁讪笑:“大哥你说笑了,我们怎么会怕你呢。”
马丹龙看李扬,李扬让他眼神逼的没办法,把当初和我、铜锁一起扶乩请神,林霞上身带入虚幻妄境的事说了一遍。
马丹龙一边抽着烟一边听得仔细,不时点头:“有意思。”
李扬讲完之后,问他:“我们看到的是真实情况吗?”
马丹龙点点头:“没错。”
“林霞的死真的和你有关系?”李扬颤抖着声音问。
马丹龙吧嗒吧嗒抽了两口烟:“有关系,也没关系。”
“这怎么讲?还有,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我急切地问。
马丹龙看我:“你就是刘洋吧。”
我无奈点点头,不敢去看他的眼神。这人的眼睛太毒,我总是不自觉想起他进入阴间解救彭大哥的事,他的眼神让我想到死神。
马丹龙咳嗽一声:“我受李大民之托等你很长时间了。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李大民让我捎给你一句话。”
“啥?”我问。
“他说他去修行了,不要来找他。让你转告他们家里,就当没有他这个儿子。”
我一听就窜了:“他真这么说?”
马丹龙一耸肩:“事实如此。看见你,话带到,我也该走了。哦,这个地方你们以后别来了。你们找到这里,想必已经知道很多事情。我简单说两句,今晚遭遇惊天变故,此地yīn_mén已封,聚灵阵破坏,再也无法和阴间相连……”
“这栋大楼就变回正常了?”李扬问。
马丹龙嘎嘎怪笑,眼神飘渺:“这栋大楼的寿命也到了尽头,日后你们就知道了。我本来无意牵扯其中,只是为了寻找鬼母才来到这个阴煞风水之地,一探之下,谁知道这里水这么深。李大民追我到此,被点化修行,那算是他个人的缘法。”
“你说的鬼母是林霞?”铜锁好奇地问。
马丹龙点点头:“林霞是鬼母之身,又在阴时阴地,怀下鬼胎,怨念极重,煞气冲天。这孩子一旦降世,便是天下大劫。蛊惑她自杀,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我只是尽了自己职责而已。”
秦丹问道:“马师傅,你和谢师傅很早就认识了吗?”
“谢师傅?哦,你说外面那个宗门道士吧,不认识。我们都是借此阴地,各行其是,互不妨碍。他办完了他走,我做完了我走。好啦?没问题我可走了,一堆事等着办呢。”
李扬道:“别啊,还有许多事没搞清楚。李大民受什么机缘修行的,还有这栋大楼我们探过很多次,并没有看见你们,你们这些日子在哪?你怎么知道刘洋就能找来,一旦他永远不来呢?你就一辈子在这等他?”
马丹龙笑:“你可真是十万个为什么。我自然知道刘洋会来,因为一切都在缘法之中。至于这些日子我们在哪,李大民缘何修行,这些你们应该问他自己。”
我着急道:“这个***到底在哪呢?他知不知道家里都翻天了?他妈妈因为他住进精神病院?这个王八蛋,我要抓住他,先扇他一顿嘴巴子不可。”
马丹龙看看我,没说话,抽了会儿烟才道:“李大民的妈妈得精神病了?到底怎么回事?”
我把他妈妈找谢师傅观落阴的事情说了一遍。马丹龙“哦”了一声:“我知道了。既然整件事的因从我而起,那我就来完结这个果吧。他妈妈的病我来看。”
听到这话,我乐得不行,很长时间积压在心头的石头卸掉了,口气也带着谄媚:“马大哥,这事你能办?”
“听你们描述,他妈妈的情况应该是观落阴时,魂丢阴间,三魂七魄不全,这人当然就被当成神经病。到时,我会进阴间寻魂,找回来就行了。”
铜锁不耐烦:“马大哥,你就告诉我们李大民在哪得了。就李大民那个悟性,连我脚后跟都比不上,还修行呢。我们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不能你凭空说一句话就把我们打发走。”
马丹龙看看我们,摸摸带着胡子茬的下巴,想了想说:“好吧,是劫是运,自有天定。你们铁了心要找,我就告诉你们。”
他用铜烟袋敲了敲旁边的井:“李大民在井下。”
李扬道:“不可能啊。上次我们来过这里,曾经往里扔硬币,深不见底,根本听不着响。李大民怎么会在下面?”
马丹龙笑:“此一时彼一时。我说过了,刚才发生大变故,yīn_mén关闭,聚灵阵已破,这口井再也不是连接阴阳两界的通道,下去找必然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