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锁道:“老刘,你这人看似**丝,其实扮猪吃虎啊。说,你到底什么来历?”
我没理他,转脸对李扬说:“老李,谢师父那些人呢?”
李扬疑惑:“人怎么没了?刚才我自己来的时候,从地板下探出个脑袋没敢细看,他们当时就在殿里。那个小男孩,便是吊死在那根梁上。”说着顺手一指,随即他“咦”了一声:“**,盖子怎么开了!”
大殿中央摆放的那尊青绿色混元鼎,居然盖子大开,敞口放在那。透过鼎口,能看到里面黑糊糊一鼎的水,几乎要满溢而出。
最为诡异的是,鼎身四周贴满了符咒,每张黄色符箓纸上都用朱砂画着红色的鬼画符。应该有人用道家的法事,打开混元鼎的盖子。李扬曾经说过,混元鼎里装的都是孤魂野鬼,此时盖子打开,莫不是有人把里面的亡魂都放了出来?
秦丹一跺脚:“坏了。”这丫头撒腿向观外跑,我们赶紧跟上去。
到了道观门口,来到古灯前,我们惊骇地看到,不知谁用朱砂在地上画了一幅巨大的道符,上面充盈着一个又一个鬼画符的图案,鲜红无比,摄人心魄。
“这个图!”李扬惊叫一声,从兜里摸出罗凤的成仙笔记,手忙脚乱地扒拉,从里面翻出一张纸。他一边对着纸片,一边看着地上的符咒,张大了嘴,几乎合不拢。
我们凑过去看,这张纸上画的是罗凤最后成仙时,坐在镜子前,用尖刀往自己身上刻符的场景。
她在身上刻得这些符和眼前地上画的,一模一样!
铜锁牙齿咯咯作响:“我草,难道又有人要成仙?”
看着遍地鬼气森森的图案,我后脊背发凉,说不清什么感觉。秦丹打着手电,在地上某个图案上画圈:“你们看,这里有字。”
只见地上写着:地狱灯照,无极理天,亡魂出门,恶鬼遍街。
这几个字,我和李扬在前一次探大楼时候就看到过,当时在楼里我们还遭遇到一群来历不明的“饿死鬼”袭击。
李扬道:“马来隔壁的,我算是明白了。老刘,有人打开混元鼎,又点上了地狱灯,这是打开了阴间的门啊!我说这楼里怎么越来越冷,还有我们上次遇到的寒林坛,一定是有人故意这么做,把孤魂野鬼放了出来。”
我鸡皮疙瘩都起来:“那这人想干什么?”
李扬抖动罗凤的笔记纸片:“还能干什么,成仙呗!记得罗凤怎么说的,他们这个宗门成仙的要诀便是阴地修行,尸解成仙。做这事的没别人,就是***谢师父,还有那个小男孩。还记得咱俩遭遇寒林坛的经过吧,那个**小男孩就在恶鬼堆里修行,让咱们碰见以后,还吐血了,说是劫数。”
我一听就火了:“**他个老母,活该!他修行就修行呗,干嘛把阴间大门打开,放生孤魂野鬼,这整个大楼的居民都遭殃。”
“奇怪。”铜锁说:“要说成仙,也应该当师父的谢师傅更有资格来做,哪能轮到他徒弟。”
李扬摇头:“我倒觉得这小男孩来历诡秘,非比寻常,他和谢师傅未必就是师徒关系。”
“其实,我更纳闷的一个问题是。”秦丹对我们说:“谢师傅和小男孩,怎么会知道罗凤这个宗门里成仙的秘密?这种秘密,关乎一个宗门的传承,极为隐秘,除了亲传弟子之外,外人根本不会知道。”
我忽然灵机一动,一个念头让我浑身颤栗,我举起手说:“我有个想法。”
他们看我。
“我突然想到一种可能。”我咽下口水:“这个小男孩,会不会就是罗凤的大师兄?”
我这话一出,他们尽皆骇然。铜锁勉强挤出一丝笑:“怎么可能,那小男孩才多大?如果是罗凤的师兄,现在没有一百岁也得八十岁,怎么可能是个孩子?”
我争辩道:“你别忘了,他们那个宗门里有长生不死,容颜不变之秘术,罗凤**十岁时长得像个少妇,还能嫁夫生子呢。她的大师兄像个孩子也在情理之中。”
铜锁眨眨眼:“你的意思是这位大师兄同志一直就是孩子模样,从来没长大过?”
“那谁知道。”我说:“或许他长大了又返老还童也未必可知。你哪来那么多为什么,这件事从里到外透着怪异,你问我,我上哪知道去。”
一阵奇怪的音乐突然从后殿隐隐传来。细听,很像是乡间敲击铜钵和木鱼的声音。其中,还夹杂着道人诵经声。我们知道有异,赶紧返回阴阳观来到后殿。
到后殿,我一眼便看见谢师父和白衣黑裤的徒弟。谢师父穿着一身黑色西装,头发乱蓬蓬的,看起来很是憔悴,正盘膝坐在地上,敲打着木鱼,嘴里念念有词。他那个徒弟,还是一身白色衣服黑色裤子的打扮,正对着一尊人像磕头。磕一个头,敲一下铜钵,然后再磕一个,极为虔诚。
那尊人像正是小男孩,他穿着古代的服装,认不出是什么朝代。面如敷粉,栩栩如生,一动不动站在那。如果不是知道他已经上吊死了,我根本不相信这是个死人。
地上还画了一幅巨大的祭祀图,和道观门口成仙的图案一模一样。图案四角燃着红色长蜡,里面还贴着密密麻麻的道符。蜡光闪烁中,小男孩看上去有点像随葬的童子,透着诡异和阴森。
手电筒光亮射过来,谢师父停下木鱼,回头看了我们一眼,缓缓站起,叫住了徒弟。
那个徒弟磕头磕的满头满脸是血,十分骇人,顺着脸颊滴滴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