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道菊见老公没把她的话当回事,冷笑道:“这笔钱你转也好,不转也好,并不影响你成为诈骗案的共犯的定性。而且一旦你把钱转给张建军,张建军和印律师把这笔钱瓜分,挥霍掉了,你将来的责任就会更大。”
马波一听,见自己无论怎么做都已经粘了手,这才虚心地向老婆问计。
谢道菊见马波真的有点急,这才说道:“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将这笔钱提存到公证处。只是这样一来,必然得罪印律师与张建军。因为他们两人都对这笔钱抱着侥幸心理,所以如果我们现在提存,他们势必会把案子暴露的责任归咎到我们的头上。而这两个人,一个印律师红道上有人,一个张建军黑道上有势力,我们是一个也惹不起。”
“怪不得事情快过两年,印律师和张建军一直都没有动这笔钱,原来这笔钱还有这么深的水。”马波听谢道菊分析了个中的利害,讲了半截主意,却没了下问,更急了,“转钱不行,什么提存也不行,那究竟怎么办?”
谢道菊见马波急得直跺脚,这才咬咬牙道:“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我们要想脱祸求财,只有一个办法。这就是暗中卖了厂子,再把这笔钱提存到公证处,一个夜家搬回老家。但在变卖厂子之前,只有一个办法,这就是拖。印常青和张建军不是约定要两人到场才能动钱的吗?这就是你拖的理由之一,如果他们两人来拿钱,那你就不会找借口拖吗?”
所以此番张建军和印常青在电话里要动这笔钱,马波自己用到了拖字计。
马波说是出差,张建军自然不疑,张建军欺马波老实,根本不会在他面前使诈,但生性多疑的印常青却因此怀疑张建军早已与马波串通一气想吃他的黑。
印常青碰了一个软钉子,面带不悦走后,张建军见印常青对自己起了疑心,心里掂量了一番,也因此对印常青和马波两人都有了怀疑:第一,印常青既然想动这笔钱,说明风浪已经过去,这笔钱已经可以动用,但印常青为什么不明明白白地告诉自己这笔钱可以动了,而要找于振亚要换车的理由?他想不到原因。难道他认为自己功劳大,想推翻原来平分的约定,多吃多占?第二,马波究竟是真出差还是假出差?如果马波是在找理由拒绝付款,那他究竟是怕出事,还是另有企图?难道他想讨价还价,想从中吃黑打水不成?
想到这里,张建军接着又打马波的电话,问他在哪里出差?因为马波说得有鼻子有眼,张建军也找不到发火的理由。
马波接了张建军这个电话,知道张建军对自己起了疑心,但又不能解释,为了圆谎,他只得躲在五中边上陪读了马平一个星期,换回谢道菊暗中联系卖厂的事。
昨天,马波又接到张建军的电话,听说张建军要提一百万,他也判断不了张建军是因为对他起了疑心试探他还是真的要钱,因见张建军没有说和印常青同来,所以他只得把这作为一个拒绝的理由,谁知张建军一听就发起了火:“上周我和印律师打你的电话,你说出差。现在又搬出这个理由来,你小子难道想吃黑不成?”
“张厂长,我敢吃你的黑?那个王八羔子这么想过。”马波一看这一招不凑效,只得又找了一个理由,“你要提现,这财务也不好办呀!那只能委屈你到厂里来拿支票。”马波不敢硬性拒绝张建军,一时之间也想不出什么拖延的办法,因怕日后屈楚生的案子翻案,张建军提了钱无凭无据,到时候说不清,所以才提出了这个要求。
马波放下电话之后,一想觉得这不是个事,怕的是张建军立马就过厂里来,于是在支走了财务科长谢雏芳之后,立即又给张建军回电话说:“真对不起,我刚刚到财务室,谢雏芳到殡仪馆作吊去了,她回来后我再给你打电话。”
马波的财务科长谢雏芳,就是马波的小姨子。马波给的这个理由也是他的一个躲债时常用的理由,因为这作吊,根据亲疏关系的不同,时间可短可长没有定数,短则几个小时,多则几天。可以给他留下从容周旋的时间。
张建军刚刚发动车子快出厂门,接到马波电话虽然生疑,但马波给出的这个理由也让他不便发作。张建军到了下午四点再打马波的电话,马波等一会回电话说谢雏芳还要守夜。张建军一听火冒三丈,疑心更重,吼马波说:“是不是你岳老子死了?要是这样,在哪家殡仪馆?我也来作吊!明天上午我到你厂里来,她要是因为守夜挺床上了,你给我把她从床上抬也要抬到财务室来。你小子要是在我这里耍什么花招,那就有你好看的。”
张建军动了真火,马波哪敢再拖延?马波清楚,自己再不同意提款,张建军就要撕破脸皮,带着“飞豹帮”的打手打上门来了。马波好说歹说,说:“她明天早晨确实要送葬,你让她休息一会,明天上午十点你来,我和她在厂里专等你。”
印常青那天碰了一鼻子灰回到办公室里,一边生闷气,一边寻思对策,结果却也没有想出个好主意来。因为他清楚,自己这个借款名不正言不顺,自己若是说这笔钱可以动了,那一旦屈楚生翻案,钱到了张建军的手上,就不是自己能控制得了的。所以这切分蛋糕的事还得再等等。但他没有想到的是,张建军待他一走就在向马波逼钱。而无论是印常青还是张建军都没有想到的是,马波之所以怕付这笔钱,不过是为了自保,而马波决定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