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王姓门客的诗句一停手指一落,盛王眉头一皱,他心底在思索着沐沂邯玩巧的可能性,前几日别苑有人擅闯负伤逃脱,但是擅闯者故意留下了一点火药的痕迹,火药里的硝石原料是冀州产的盐硝,北渊和南晏都没用这种硝石,所以他断定此人就是前些日子赶赴南水岸的沐沂邯,因为南晏鸿胪寺纵火案就是当时身为九门提督的沐沂邯在追查。
这位不请自来者这样的举动不知道是和用意,所以务必要先礼后兵将他请来探明用意,那日护卫追到城内挨家搜寻只得到一个线索,琴瑟绣坊里小姐闺房有血腥气,但那丫头和元绍关系密切侍卫不敢惊动只得回来禀告。
其中利害关系太复杂,若这位为小姐和沐沂邯有关系那么元绍又掺在其中,若自己不将沐沂邯请来就无法探明他的意图,所以只有将这丫头抓来试探他们之间的关系。
可是目前还真看不出他们之间有什么破绽,五言和七言绝句是随意选的,那姓王的一直是盛王府中门客绝不会和他有私交,再说姓王的方才点的第一个女子不是头也不是尾,不可能是他沐沂邯算好的,难道真的是巧合,也许他们并不认识……
盛王思索的空当,萧静好看向沐沂邯,见他一手托着腮,手指在唇边微微向上划了划,她本不打算理会,见他又划了划,她想着这人似乎在给她什么暗示,她是被盛王派人敲晕掳来的,强行换了衣服给推出来,那么自己该怎么办呢?身为黄花大闺女在这被人当青楼女子选应该是不情愿才对,嗯……那现在随便发个恼?
她正要假装发恼,见那厮又在唇边划了划,她陡然想起,若自己发恼那么沐沂邯就会难办,也许自己最后会落到别人的怀抱,他手指向上划弧形意思是叫她笑,笑的意思就是高兴,被他选中了要高兴代表自己就要装成被他那张脸迷得神魂颠倒的花痴——苍天哪!
余光看见盛王已经往这边看过来,她不敢再耽搁,出了队列向沐沂邯小步走过去,那人眉宇间似有雾气笼罩,虚幻迷离间又似有波光流动,一双黑眸眼梢含春,见她走近缓缓伸出了修长的手,两手指腹一触,他的指尖立即一勾一握,用了点力一扯便将她带入了怀中,两人身体一撞沐沂邯“哎呦”一声带着她向后一仰,萧静好硬着身子想撑起来,那知腰间立刻多了一双手,巧劲一捏她身子一软就像一滩水一样扑在了他身上。
盛王一旁看的笑着暧昧不已,旁席几位门客也都纷纷起哄,笑的红光满面。
接下来个人点了一名女子作陪,各自专心的在桌子下面打着手脚官司。
沐沂邯微侧着身子搂着将萧静好很巧妙的挡住了盛王的目光,两手相握他的手指很不老实的在她手上画着圈圈,萧静好怕痒,瞪着他想抽回手,他却不容她退避,狠狠捏了捏她的掌心,还要瞅着她一笑露出一排白牙。
手指继续有一下没一下的画,萧静好正在烦躁间恍然了悟,原来他是在掌心写着字,这人写字也不好好写,跟挠痒似的。
他在问:你的内功被封了?
萧静好白他一眼,眼神告诉他:不被封内功我会吃这种冤枉亏?
沐沂邯笑笑,手指不动声色的探向她的脉,片刻便放了手,又在她手心画着圈,嘴里还能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姑娘芳龄几何呀?”
萧静好暗诌,这厮能一心两用,手上写字嘴里聊天,自己怎么样才能跟上他的步调呀。
唯有凝神在心里临摹他写的字,嘴里随便应付几句:“十七!”
“哦……青春少艾碧玉年华啊。”他曼声道:“嫩得跟草似的……”
萧静好愕然——有这么夸人的么?
他在手上写到:这里机关重重不可乱闯,等下和我回房,再伺机送你出去。
萧静好写:我走了那你怎么办?
沐沂邯眼睛一亮,萧静好知道他又要飘了,手指往他腰间一戳,那知他作不胜酒力似的往她颈窝里一歪,没了他的阻挡盛王正好能将她的表情看的清楚,耳窝一阵暖湿的触感,他居然伏在她的耳边伸出舌头舔了她一下,这下子萧静好的脸唰的一下染上一层嫣红。
从盛王的角度看到的就是该女子情窦初开,遇到姿容绝代的男子未免娇羞忸怩又向往又害怕,两人之间应该没有什么关系,不过还是要接着试一下才放心,若他们真发生点什么不止能让元绍惦记上这个安睿候,而且还能给他们之间拉上仇恨,自己坐山观虎斗,岂不妙哉。
“良宵苦短,莫要荒废了呀。”盛王放下酒杯,道:“今日各位可要玩的尽兴才好,哈哈哈……”
席间各人纷纷起身,软玉在怀各个门客早就迫不及待的想散席,盛王这样一说正合大家心意。
有侍女上来引各人回房间,萧静好被沐沂邯搂在怀里,随着侍女出了大厅,出了大厅萧静好才看到这别苑一角的景观,厅外长廊设有雕花黄杨木栏杆,往外看远处重山隐隐,栏杆边可俯瞰四野,他们所处的地方竟是楼阁的最高处,看高度似乎有五层的样子。
长廊看不到尽头,只见得到弯转延伸相连的飞檐走壁,楼阁是环绕的,萧静好惊叹这盛王别苑竟然修的比一座小型行宫还气派,身旁沐沂邯却见怪不怪的样子,想必他已经心下了然,此刻只像一滩春水一样搭在她的肩上。
走了没多远,侍女停步,转身一福,看了看两人的姿势脸一红忙低下了头,道:“两位今日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