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龙寨群山环绕,北面悬崖其余三面均是陡峭山峦,而且进寨的山路九曲十八弯,若没有熟悉地形的人估计是绕不进来,就算是能绕进来也多半在半路就中了埋伏……”
邵寨主目光一凝,此刻方开始深深的打量这个“随从”。
一直以来还真当他只是一个嘴巴讨厌插科打诨的无知小子,方才的一番言论虽是见解独特言辞精辟,但这些自己也都清楚,可是谈到寨子布局,这小子居然能大致说的**不离十,从掳上山开始到现在,给他们的活动范围并不大,能如此直观将布局分解出个大概,却很是不简单的。
“但真想进来强攻不是不可,无非是耗费些军力,但不到万不得已,谁愿意去耗费军力来围剿一个山寨,除非是用……”
“行了。”
众人正两眼放光听得起劲,一旁座上一直静静不语的沐沂邯淡淡开口,打断了萧静好的话。
“我有些不适,先回屋吧。”他蹙着眉看似不适,但两手却颇为闲适的敲着椅子把,连装个样子都不专注,一看就是装模作样。
人人心中都有数,他是有所保留,但人家已经说了不舒服,难道还要腆着脸强留?
邵寨主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招了招手仍旧让自己儿子抱着他上山。
这一次邵风没有不情愿,似乎还有些窃喜,屁颠的跑上前,一把抱起了沐沂邯就往山上送,小步子迈的那是相当的稳。
稳稳送到半山腰的木屋,邵风将沐沂邯放上轮椅,挠了挠头似乎有话要说,被他爹给唤到了一边,老邵也没多说,只是嘱咐了让沐沂邯好好休息改日再来的一些寒暄话就带着儿子和其他人下了山。
“方才为什么不让我说完?”萧静好虽然知道应该是有所保留,但还是想问一问他的想法。
“我知道你接下来要说什么。”沐沂邯自行躺上了床,面色有些疲倦,轻声道:“你是胡扯,别人却会当真,当真了就会有准备。”
萧静好偏头想了想,难道他真的知道自己要胡扯什么?他这话的意思似乎和自己想的真是一路。
“你说元纪回了绥县,那位龙将军的孙女却留在这里,算算日子也有大半个月的时日了。”沐沂邯躺下身,缓缓闭上了眼睛,声音也越来越低:“这些消息不可能传不到燕京,他就算人来不了,也会让那只大鸟来探路,你说你今日若告诉山寨的人猎隼可以探路,他们就会有准备,若真发现了,你说我们还能这样自在的过日子?”
萧静好没想那么远,但听他这样一说,就觉得很有这样的可能,斥尘衣得到了消息放出新月一点都不奇怪,只是又要累他担心,自己想来也有些过意不去,那日一别许的是后会无期,现在想来心里也是堵得难受,可是元纪的话言犹在耳,三个人纠缠不清最后将是三败俱伤,若说他骄傲,不如说是出尘,不纯粹的感情就好比一个污点,他是山中晶莹的白雪,紧守着清冷空灵般的美,或许才是他向往的依归。
她的脑筋又转了转,沐沂邯方才说的最后一句话——自在的过日子?
想到这泛起满满的暖心感,正要去揉巴他两下,却见他已经和衣而眠,呼吸平稳,显然是已经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