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立马想到了一个人选,一个有能力,又听她话,还不会叛变到蓝贵妃那边的人选,那就是屡次帮她对付蓝贵妃的裴胧月。
让裴胧月去帮阮婕妤做事,成了,皆大欢喜,她得到盐场,裴胧月也能得到她的奖赏。
不成,也不损失什么,反正出谋划策的是裴胧月,承担责任的也是裴胧月,就算到最后阮季还是没能救出来,最终面临处死,单凭一个阮婕妤,还能保住阮家的盐场?
到时候她再出手,阮家的税特令和盐场,照样是她的囊中之物。
两人各自心怀鬼胎,达成共识后,裴胧月就成了她们算计了背锅的那个倒霉人。
很快,皇后就以头风又犯了的借口,传懿旨要求裴胧月前来召见。
彼时,刚刚起床的裴胧月,才从翠翘口中听到有关阮家突然获罪的事,震惊之余,完全反应不过来。
“你说什么,阮季因为买卖官职,插手科举而突然入狱?查办阮家的人,还是慕容瑾?”
翠翘忙不迭点头:“姑娘没听错,这些就是今早发生的事,据说皇上龙颜大怒,当场就命人卸了阮大人的顶戴官帽,让御林军将人给押到天牢,这会儿小郡王已经在查处阮家了。”
这事竟然是慕容瑾查出来的?
如此雷厉风行的手段,倒像是他会做的事,可他不是伤着么?伤得那么重,还要处置这么多事,他可真是……
虽然第一时间,裴胧月就明白慕容瑾急于处置阮季的目的,是因为害怕那批毒酒外泄会重新坏事,可这也不是急于一两天的事,经过昨儿的打草惊蛇,只要阮季不傻,就不会在这节骨眼上生事,他就不能缓个几天再办事么?
这下好了,那么重的伤,又要为这东奔西走,以他那隐忍不发的性子,只怕为了不让人看出端倪,什么都硬撑着吧?
这个要强的傻子,当真是……让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裴胧月是既心疼又无奈,只能打发了丫鬟们在门外守着,自己钻入空间里捣鼓一些补药,想着一会儿给慕容瑾送去。
正好因为千杯醉的解药,她从三皇子那儿坑了不少好东西过来,做个十全大补丸给慕容瑾用上,也算全了他为自己挡刀的心意了。
一通捣鼓,做好之后,裴胧月从空间退出来,正招呼了丫鬟们去给她套个马车,她要去看看慕容瑾,就听说皇后娘娘召见的懿旨来了。
尚在家中的威远侯裴天城,亲自过来将她请过去接旨,边走边还不忘笑眯、眯的对她说:“月儿,宫里来人了,说是有贵人相请,让你入宫一趟呢。”
裴胧月看到裴天城这副谄媚的嘴脸就觉得厌烦,等她出来接旨的时候,又见所有人都在,蓝氏母子三人难得统一的表情,都是嫉妒得不时眼含恨意,就更让她不爽快了。
不就接个懿旨么,正常的家人听到她这么得贵人器重,应该与她同庆才对吧,这模样,搞得像她这不是在为家族长脸,反而是做了什么丢尽脸面的十恶不赦之罪似的。
只有柳氏,欣慰之余,有些担忧的过来拉住她的手,道:“宫里贵人找你,是不是有危险,你能应付得过来吗?”
裴胧月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应不应付得过来,柳氏也帮不上什么忙,就不必让她操心了。
裴胧月安抚了柳氏两句,裴天城也跟着帮腔,准备正妻了,一家人才跪下开始接旨。
也不知皇后娘娘是为了显得隆重还是如何,就一份召见的旨意,却要煞有其事的用懿旨的方式宣读,其实只要一句口谕,裴胧月还能拒绝不成?
裴胧月听到懿旨上的内容有些惊讶,更让她惊讶的是,皇后娘娘召见她的原因竟然是因为头风又犯了。
怎么会?上次她刚给皇后娘娘做的针灸,按说以她的程度就算撑不了一年半载,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犯了才是,这才短短一个多月,就失效了?
倒不是她对自己的医术太过自信,而是皇后娘娘的这份召见太过蹊跷,蹊跷到让她潜意识的觉得有些不正常。
但在府里这些人的注目下,她并没有说出自己的疑虑,皇后娘娘的懿旨,如果不遵从一样是抗旨,她只有被迫接受安排的权利。
宣旨太监读完懿旨后,皇后身边的刘嬷嬷便上前来特别关照:“娘娘说了,请姑娘务必即刻启程,这头风来势汹汹,若非难以忍受也不会轻易劳动姑娘,请吧。”
这么着急?
裴胧月只能吩咐明月,带上药箱赶紧出发。
在侯府一干人“深切”的注目下,裴胧月上了皇后娘娘给她委派的马车,往宫里而去。
刘嬷嬷确实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人,裴胧月并不担心今日的召见不是皇后的主意,只是奇怪于此事的突然而已,她有意向刘嬷嬷打听一些细枝末节,没想到几次试探都被她不着痕迹的挡了回来。
不愧是皇后娘娘身边的默默,说话做事滴水不漏,裴胧月又不能说的太明显,除了她无意中说漏嘴的一句“早上阮婕妤来过”就再也其他有用的消息了。
说话间,已经到了皇宫。
宫墙高耸,大气巍峨,裴胧月已经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但古代森严等级制度下的这种压迫感,从未有所减少,反而每次过来,她都有不一样的感悟。
也罢,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裴胧月抬脚前行,无所畏惧。
到达皇后宫中,简单的行礼之后,皇后对她格外的热络:“本宫自从上回被你接诊过后,这头风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