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持续了整整一天后乌云才慢慢退去。
二十七日,我再次展现出亲民的一面,协助士兵清理营地的积水,烘晾被褥衣物。
“军长啊,”已经习惯了这个别扭称谓的士兵向我询问,“我们什么时候能走啊?”
我抖着手中的短袍,耸肩道:“我也想早点灭了公孙度的小崽子啊……”
小兵费力地将一团被子搭在晾衣绳上:“那就赶快走啊!”
“喂,兄弟,”庞淯拍了拍他的肩膀,指着东面泥泞不堪的大路,“你确定那破路能走?”
小兵的肩膀立刻垮了下去,无语地整弄着自己的被褥。
“如果今天一天都有太阳,”我抬头看了看天空,和煦的旭日刚刚爬到山腰,“那或许明天就能上路。”
小兵双手合十,朝着太阳公公喃喃道:“啊,让太阳来得更猛烈一些吧!”
我摇了摇头:这预料之外的一场大雨,让我的计划至少推迟两天。
这两天二十四个时辰,如果公孙康抓紧时间,足够他收整人马甚至强拉数万壮丁……到时候他将硬弓强弩堆在城头,我速推辽东的宏伟计划便极有可能泡汤。
我只有一千张强弩,还在步军的辎重车里……
我叹了口气,继续率领亲兵进行着晾晒的工作。
由于大雨的影响:
虎豹飞军士气-5。
我在虎豹飞军的尊敬度+5。
虎豹飞军战斗力-5。
“少爷,”庞淯的胳膊肘子在我后背上捅个不停,“有快马过来啦。”
我直起腰,怒目注视着他:“你很不礼貌啊!”
他举起怀中的一团衣物给我看:“腾不出手,不是我的错啊!”
两句话的功夫,快马已经从远处直奔而来。
自有负责警戒的士兵弓箭上弦瞄准来人,但对方长驱而入后立刻跳下马背高呼:“小的是李典营长麾下,求见马军长!”
庞淯急忙向附近叫了一声:“小陈,你跟着少爷,我手上很忙!”
“知道。”陈到拍了拍裤腿的泥巴,从地上爬起,紧紧护在我的身前。
“对方只有一个人。”我觉得他的架势有些太过紧张。
他丝毫没有放松,背对着我回答:“一个人就不能杀人?”
作为被保护人,我只能对他的责任表示配合。
“参见军长!”小卒干净利落地向我施以军礼,从这一个姿势就看得出来他至少经过一个月的训练。
我已经完全放松了警惕,微笑着向他点头:“一路奔驰而来,辛苦了。李营长有什么讯息?”
他收回右手,朗声道:“李营长令小的禀告军长,三万步军于二十三日自蓟县大营出发,明日正午便可抵达土垠。”
五百里地耗费六天……考虑到昨天土垠附近雨势磅礴,这个速度已经不慢了。
“很好,”我也表达了自己的赞赏之情,并对他吩咐道,“你可留驻土垠军中,今晚稍作休息,明日待步卒大军到达后再归营。”
“遵命!”对方回应的声音中气十足。
“陈到,你将这位兄弟安排在你们旅中吧。”我很自然地将这项任务交给面前的护卫,“好好招待。”
陈到的脑袋微微一沉:“属下明白。”他立刻热情地把传令兵拖离了我的所在地。
李典明天到土垠的话……我就有必要专门等待片刻了吧?
“通知各营及公孙续部,”我招来通讯排排长,“……”
“军长?”排长等了半天,只好开口询问,“什么内容?”
“算了,明天再说。”我摆摆手,他一头雾水地退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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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二十八日,烈日当空。
前天是微带寒意的暴雨,昨日也是温和的秋日,今天却又返回了酷暑天气,即使坐在树荫之下,也依然能感受到大气中的灼热。
这正是修习至刚至阳内功的极佳天气。
于是,在最高司令官的带领下,全军一万两千余名将士,均盘膝而坐,或掐指虚悬膝上,或双手交叠合于小腹,各个脸色潮红,部分人的头顶还隐隐腾起些许白烟。
程昱亲传给我的那套九阳神功我已经练到了第七重,无论是质还是量均远超在第六重便无法深进的程昱本人,程昱也早已承认在这个领域我天赋异禀一日千里,甚至称得上无师自通。
第七重的精要是进一步控制内力的释放,这是一项需要长期磨练才能达到的境界。即使我已经初步练成,目前也无法做到完全的收放自如,偶尔仍会出现真气逆流或走入岔路的情况出现——不过再也没有发生过走火入魔的危险状况。
夏天虽然已经进入末期,但午后的暑气还是霸道非常,我缓缓吐出胸腹之中的浊气,自石板上站起。
我轻轻闭着双唇,低低地发出几声鼻音,却足以让三里之内的友军全部听到。
“小心收拢真气。”我压低自己的音量,提醒将士们可以结束修炼了。
因为通过身下石板的颤动,我能感觉到不远处地面也在微微的震动。
被我布置在外围的公孙续很快便传来了消息。
李典大军如期而至。
我派遣庞淯入城通知太守阎柔准备酒席——反正我们几位高级将领的午餐肯定是土垠城来负责——而后我率领众将一同迎接李典的到来。
随着地面的轰鸣,数万步兵浩浩荡荡自西天缓缓走来。
我并没有看到高居马背的将领——军中仅有的十余匹战马,背上并没有骑手。
在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