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你是认真的么?”我对蔡琰进行最后的劝导,“我说过这些不是我自己的正常水平,你若还如此执迷不悟,以后可不要后悔。”
蔡琰对我的逆耳忠言置若罔闻:“妾身没有后悔的机会,除非你先我而死。”
我一阵战栗:这妞还没嫁过来就开始诅咒为夫,太霸道了!
既然已经鉴定完毕,她很快便起身告辞:“今日便叨扰至此,琰期待着大婚之日。”
她十分端庄地施礼,袅袅婷婷而退,与刚踏进门槛的小昭与双儿擦身而过。
侍立在门旁的赵承忙不迭地为她引路,看样子他甚至已经先我一步将蔡琰视为马府的女主人了。
我向小昭招了招手:“过来。”
她踮着脚尖跪坐在我身前。
我厉声责备她:“你今天有些多嘴呐,你知不知道?”
“小昭知道……”她虽然坦承了过错,但毫无悔改之意。
“知道还这么积极的把我多年来的积蓄全拿来向她展示?”我微微有些怒意,“你想什么呢?!”
“小昭也想嫁给公子嘛。”她低声回答我。
我不由一怔:这算什么逻辑?“即使如此……和她有什么关系?”
“先娶了妻才能纳妾吧?”她天真地眨眼。
我苦笑一声,摸了摸她的头:“你的想法很不好,打乱了公子的计划呢。”
她轻声“咦”了一声,却顺势靠在我肩头。
双儿努着嘴,反常地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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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我甚至来不及练完枪法,贾诩已来唤我。
“有什么事情么?”我锻炼身体的兴致被他打断,略有些不快地停止了发泄。
“公子还是忘记了,”贾诩料事如神般说道,“我提醒过公子今日要上朝的吧?”
马岱也已穿戴完毕:“大哥你……忘得好快……”
我抹了把汗:“今儿是……”
“五月十一日。”他很确定地回答。
“我还没吃东西来着……”我抚着肚子抱怨,“你们应该早一些提醒我。”
贾诩看着咎由自取的我,很淡定地捋了捋短须:“公子该走了,诩还要去处理公文,先走一步了。”他真的片刻不再停留,扭身便走。
于是我无奈地摊手,迅速换上宽大的官服,与马岱两个人参拜吾皇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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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入宫,宫内已遍地都是侍卫,当然这些士兵遇到我后都乖乖地行礼并致以最崇高的敬意——他们都只是我的家兵而已,却来吃朝廷的粮饷,真是好待遇呢。
徐晃领着卫队守在殿外,他一脸肃然,见到我也只不过点了点头。
真是个严守规矩的人呢,我叹了声,随即越过他,进入了宽阔的大殿。
“张大人早上好。”我迅速找到了顶头上司卫尉张温。
他还是那么温和:“是马大人啊。”
“晚辈第一次参与朝会,还请大人指点。”我虚心请教,“晚辈应该站哪里?”
张温很理解后辈,指了指他身后的席位:“公车司马令隶属卫尉,当然应该坐在老夫身后。”
我再一次向他表示感谢,拉着小岱站在张温身后,大概我们俩可以占据一张席吧。
小岱却拒绝了:“我是卫士令,应该护卫在门口的。”
“咦?你也跟我装?”我一把推开他,看了看四周渐渐变多的人群,卫尉属下独立官员应该包括公车司马令、南北宫卫士令、左右都侯令,七名宫门司马,除了小岱徐晃,其他人已经陆续到来,我很热情地与他们一一问好,他们明显都已然明白我的身份,依次友好地回应我。
但他们无人与我同席而坐,全部退居我身后。
原来我已经具有霸气护体了啊,神人鬼皆不能靠近么。我苦笑了一声。
“马公子可好?”有人亲切地问候我。
我仰头,来人正是蔡邕:“蔡大人好,不嫌弃的话,可与晚辈同坐。”
“好好。”他满脸欢笑,毫不客气地坐下。
“请恕晚辈不敬,现今蔡大人居何官职?”我凑过去问他。
他如实回答:“老夫任太史令,掌管天时星历的记载,隶属太常,六百石。”
“太史令?”我很奇怪的问道,“难道不管修史么?”
“虽然并没有要求,但老夫一直以来与众人都在修治《东观汉纪》,效仿太史公而已。”他的神情比起方才严肃了许多——是因为谈论到他的工作么?
“修史乃国之大计,大人谨慎为之。”我知道这不是一项轻松的工作。
他点了点头,却转而又换成一副轻松的神情:“小女昨日与公子相见后,很是欢喜呢。”
“呃?”我不知如何反应,只能讪讪应了一声,“是么……”。
“相信你们很快就可以完婚了。”他自顾自地憧憬着未来。
“嗯?!”我继续无语。
蔡邕笑了笑:“小女将公子所作的几首诗篇写给老夫,老夫真不曾想到公子也是文武之才呢。”
“诗篇?”蔡琰这妞,还真能默写啊,“一些闲时余兴所作,让蔡大人见笑了。”
“余兴么?未必吧。”蔡邕摇头,“老夫与几位同道传阅研读,分明都是饱含深意之作啊。”
“深意?蔡大人谬赞,晚辈不敢当。”我尴尬地笑:我读诗三十余载,也没发现“鹅鹅鹅,曲项向天歌”之中有什么深刻的哲理……
蔡邕却将我的坦诚看做谦逊,他赞赏地点头:“年轻人能如你一样保持恭逊的,实在太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