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并不怎么好的模样,囚牛还是太过惊讶,久久不能说出话来。

相比起来他的惊讶,已经知道实情的霁他们,看起来则相对平静许多,这也是让囚牛所气愤地地方,身为白起大人忠实的臣子,他是在白起大人尚且还是夏后氏一个小小的,还不能得以还是夏后氏首领的姒纵大人信赖的皇子时,就已经殚精竭虑,辅佐白起大人的老臣,但如今,白起大人遭遇了这样的难题,他却不能为白起大人所信任,为白起大人分忧,这位上了年纪的老人,看起来脸色竟然比因为体内蛊毒的迅速生长而身体急速虚弱下去的白起的脸色还要难看一些。

末了,终于还是白起淡淡地抬唇笑了笑,打破了这寂静:“正如你所见,即便是我,也总有遇到令人头疼的难题的时候,今日我尚且还能强撑着精力召见你,但在精明的大臣们面前,难免要露出马脚,到时候,局面只会更糟糕罢了。”

扑通一声,只见这位看着就让人担心的上了年纪的老人,竟然颤颤巍巍地就跪了下去,伏在地上,脸色苍白,痛心疾首:“白起大人……身为您的臣子,囚牛竟不知您面临的情况,是多么的危急,囚牛惭愧,愿一死……”

见到这连走路都得颤颤巍巍的老人正跪着向自己请罪,白起也只是头疼地摇了摇头,淡淡地看了眼殿下的湛,湛会意,立即上前搀扶起了这位老得让人担忧的臣子囚牛,劝道:“囚牛大人,您先起来,保重好自己的身子,才能多替白起大人分忧解难几年。”

白起原是坐在铺着厚厚狐皮的座椅之上的,他身上是穿戴整齐的蔚蓝色长袍,肩上则披了厚重的斗篷,靠坐在那里,直到此刻,许是坐得久了,有些体力不支了,白起方才抬起手握成拳,抵住了嘴,低低地咳了起来,修长消瘦的身形也因为颤动,肩上披着的厚重的显得有些大了的斗篷,便有些支撑不住。

“白起大人……”

“我没事。”白起淡淡地抬起了手,那阵低咳才缓和了一些,他冷峻的五官因为消瘦而显得更加深邃刚毅了,眸光也变得越发深沉淡漠了起来,他的目光淡淡地看向这大殿之下的每一个人,然后不急不缓地沉沉说道:“囚牛大人,霁大人,如你们所见,我现在的情况并不大好。看来过去我的确是太低估了这蛊毒的危害,以至于因为颜面问题,对于西域九夷女巫绛命人送来的联姻书,不屑一顾。”

大殿之下,顿时是一片沉默,没有人再说话,除却神情有些变化的霁和囚牛之外,反倒是微生,他仍只是闭着眼睛,一身白袍银发,静静地立在那,面容上是温润如玉的平静,好像对于白起大人即将要说的话,既不感到意料之中,却也并不觉得是意料之外。

顿了顿,白起才复又说道:“如今我身体的情况你们也看到了,这样下去,也并不能再隐瞒太久,届时我所统治之下的夏,也必是要发生变故。在那变故发生之前,我决定,对九夷递来的联姻书作出回应,想必事情若是顺利,大婚将会在明年春季如期举行。”

哗啦……

是什么东西脱了手,落在了地上的声音。

刷刷刷,几人的目光顿时全部朝着那坠落在地的声音发源之地看了过去,只见大殿门口,此刻赫然正立着一道娇小而又清瘦的身形……她的身形几乎是彻底僵硬在那的,背脊挺得直直的,脚下也仿佛被狠狠地钉在了原地一般,甚至于,她两只纤细的手臂,还是以捧着什么东西的姿势维持在半空中,而那手中,分明是空空如也……

此刻正孤零零地躺在她脚下的,正是一团看起来十分厚实的,新缝制的厚重的披风,若是能看得仔细,人们甚至能看到,那边角的针线,还有些歪歪斜斜粗粗扭扭地,无论怎么看,那也实在不是一件可以称得上完美的作品。

这一切,都发生得太突然了,时剂艘话悖凝滞不前。

孟青夏的表情微滞,她几乎还没来得及收敛起那眼眸中期待而又带了几分忐忑的孩子气的神色,然而此刻,那清澈的黑眸之中,却是挣扎着闪过异常复杂的情绪,有惊讶、有质疑、有难以置信、有几分黯然、还带了几分似有若无地苦笑,那交织在一起的情绪,在那沉静的黑眸之中,最终通通都被掩藏了下去,消失无踪,连带着最初的期待与忐忑……

白起的神情也是有了变化,他的目光像是可以穿透任何厚实的东西一般,落在了她的身上,凝视着她霎时间苍白起来的小脸之上那一瞬间千变万化的神色,他的蓝眸微沉,宽大的袖袍之下的手,亦是蓦然握成了拳,然后轻轻地扯动了嘴角,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目光始终深邃而又莫测地凝着孟青夏:“青夏,到我这里来。”

孟青夏缓缓地垂下了眼帘,也顺带着垂下了还僵在半空中的双手,垂落的袖子遮掩住了她还有些肿涨的手指头,就在所有人的目光注视之下,孟青夏弯下了腰,拾起了掉落在地上的新做的披风,拍了拍,抖落了上面染上的灰尘,然后一步一步地,朝白起走了过去。

白起的蓝眸微敛,像是那平静而又莫测的汪洋大海之上,突然卷起了难以估测的风暴一般,隐隐欲发,他的目光,几乎一刻也没有从孟青夏的身上移开,而这小女人的反应,也太过平静了,以至于,这才是最让他担忧的地方……

孟青夏径直向白起走去,她也是有太多日子没有见到白起了,即便是她亲自开口问了,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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