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要安排好了,这事儿非同小可。”刘氏从柜子里拿了三百银子出来,“给,这是三百银,你拿好了,事成之后再付二百银让那些人有多远走多远!”
刘氏胞弟面容是生得周正,却是一个喜淫好色的,眉目间透着股邪气瞧着很不舒服。贤妃给她在五城兵马局谋了个职位,也是有官身的人。
他接过银子,笑道:“姐姐放心了,也不想想弟弟是从哪里混起的。放心,定会让那东西坏了名声,只能是送给……”
“行了,少说话多办事便成!”刘氏喝住他下面的话,留了他吃过饭又包了些药材带回孝敬家中二老才让胞弟离开。
锦凰很快便知道了,笑着对青九道:“这事儿让你们当真是拿着牛刀杀鸡。”
在将军府里是来去自由的青九垂着首,寒冷的口气透着恭敬,“小姐的意思是直接除掉?还是说留人一命。”
一命一活皆是在锦凰一念之中。
喜怒无常一样是为帝者通病,锦凰为暗帝时更是直接踏着无数血肉在步步行来,她噙着比地狱修罗还要冷的笑,道:“刘氏是要赶尽杀觉,我也无需再顾忌。刘啸检不过是鸡鸣狗盗之辈,废掉一脚便行。”
刘啸检便是刘氏胞弟。
翼云骑可是会让皇帝都顾忌的,如今拿来做这些小事确实是大材小用了。
好在青九他们并没有感到失望,翼云骑是认主的,但绝对不是随意认主。在锦凰有意s试探他们的能力时,何偿不是翼云四骑的头领在试探锦凰的行事魄力呢。
出了将军府的青九几个纵身更消失在黑暗中,从胡同口转一闪身便来到一个叫“四九胡同”的胡同里。
四九胡同是京城是出了名的鱼龙混杂之地,吃喝膘赌皆是有之,最出名的还是“膘、赌。”
青九闪身进了一间大红灯笼高高挂,楼上姑娘衣着风骚,行如妖蛇的温柔香,这里便是行商,行官都想来的好地儿,温柔香、温柔香,便是醉死在这温柔香里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fēng_liú的美事儿。
温柔香最深处的后院比起前面来是清冷到不见一个人影,最里面的一间小屋里还亮着灯,透过纱窗能见有一人俯于案前,手指灵活拨动着金算子。
青九推开门走进去,算帐之人抬起头,露出一张是丢到人群里便找不着的平凡面容,他惊讶道:“咦,今日你怎回来得如此走?”
“来京城有十日,该熟的地方都熟了。见了小姐便直接回去来。”青九甩了下肩膀上的雪花大步踏进冷冰冰的屋子时。
习武之人阳气重,哪怕是寒冬腊月里不用生火炉子身上也是热乎乎的。
说话的是翼云骑的年纪是三十出头的金粼,来了京中已有两日,这会子是将京城各处产业进出账算个通透才好去将军府。
“怎样?小姐有没有让你与赤易失望?”金粼将烛火拨亮,又点亮另外两个蜡烛后,不知道他动了哪里突听屋外檐角下有银玲声声悦耳。
青九坐到椅上便有个走路无声无息的丫鬟端来热气腾腾茶水,敬了茶后跟鬼魅似的又离开。
啜了口茶,脸色向来是青白的青九笑了下,道:“难怪初九叔让我们翼云四骑头领速度来京城参见新任骑主,我虽只与小姐见了三回面,仅凭小姐一身气度便能让我敬畏。”
“哦?如此了得?”金粼显然是不怎么相信的,他挑了下眉头,道:“初九叔之前还说小姐难挡大任,翼云骑只怕是从此灭迹呢,怎么这回你与赤易都觉得小姐不错了呢?”
在云中时父亲每接到京城递来的信便要关上门整整一天,不吃不喝的出来后直接是到供奉历代定国候牌位的祠堂里跪上几个时辰才出来。
唉声叹气直叹天要亡定国候一脉,天不佑翼云骑。
青九敛起眉头,目光是锐利如剑地盯着金粼,慢慢道:“帐算出来后你尽快见小姐一面,上 回她便与初九说了需要见你,是你说京城里的帐本没有理清楚还不能出面,这会儿……”他瞥了眼书案上堆起来的数十本帐册,冷声道:“你也该将帐本算清楚了,明晚便去将军府拜见小姐罢,拖久了小心小姐会怪罪下来。”
闻言,金粼面色一凛,翼云骑头领从小是在一块长大,青九是什么样的性子他是最清楚,对方若是个虚有徒名的他连看都不会看一眼,可若真是个有本事的,青九是绝对心服口服。
难不成,懦弱到连下人都可以欺负的萧三小姐真是……变厉害了?
金粼低下头若有所思起来,也许,他是该去看看才行,既然连青九,赤易两个都人认了,他与黑连是要去一次才行。
只要是个不好的,……哪怕是丢了这条命也不会让金骑下的同伴们跟着一个无才能的主子买命!
又是一晚雪风飘落,将军府里的小姐们请了安后便早早去了月樨楼里跟着老夫人请来的绣娘李娘子学起了双面绣。
不过是两日功夫,萧明乐纤纤十指不知道被戳了多少针,偏偏还要招来李娘子的的训斥。
“萧七小姐,你并非是真心想学,即是如此不如早早退了女红课业还能替老夫人少一会束侑。”李娘子原来也是官家小姐,不过是家境中落才沦落如此,骨子里的傲气还是有的,最最瞧不惯便是萧明乐这种插科打浑过日子的小姐。
说话时自然是硬梆梆了几分。
可把萧明乐气到绣花针都要折断,想到自家姨娘还在庵子里,父亲又来警吿她若是没有学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