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大厅的路上,白玉一直跟着在清漪身侧,心里为她一阵高兴,刚才看她舞起枪来英姿飒爽,原来她是武艺如此厉害的女子,便对她又多了一分敬爱。
秦王向越王和坐下宾客敬酒,越王回敬说的无非是希望两国交好,共谋大计之类的话。
白玉坐在清漪旁边,温声问着她在建邺的情况,两人正聊得起劲,却听崔将军道:“老朽最佩服有胆色的人,今日得见清意小兄弟的高强武艺,实在激动,老朽好久不曾见到这等好枪法。今日便借此机会敬小兄弟一杯。”
清漪举起酒盏,“崔将军实在太客气了,该是晚辈敬将军才是,今日得见崔将军如此大气的剑法才是清意的荣幸。”
崔将军饮下酒,放下杯盏,继续问道:“不知清意小兄弟师从哪位高人?”
听到此处,秦王和众人都看向清漪,等待她的回答。
她只道:“清意自小在山里长大,小时候遇到一位高人,他曾教授了清意两天枪法,清意自此便日日苦练,才到今天这个地步,想来那位高人的枪法更是在清意之上的。”
崔将军却摇摇头,“想必大家都知道早逝的楚王,楚王也是极其善枪,老朽曾经有幸见过他的武艺。今日我看小兄弟你的枪法练的是炉火纯青,到颇有几分昔日楚王之姿。”
秦王却问道:“不知道哪位高人姓甚名谁?”
“高人并未留下姓名,况且那时清意年幼,记忆尚浅。”不知自己这样的回答会不会太牵强,清漪想如今大仇还未报,实在不便透露自己的身份。
大家又开始把酒相谈,思弘不时对清漪举杯示意,她也一一回应。她心里头有一堆问号还留待她来作答,还希望一会能够找机会与她一叙,也好问一问她离开宜城的这段日子发生了些什么事。
宴会快结束之际,思弘说要方便一下,清漪趁此机会也离开席位,出了大厅,快一步赶上她,到了附近的一个楔园。
“你有话快说,我怕是一会他又要出来了。”
见她神色焦急,不知她口中的“他”是谁,大概就是越王。
清漪问道:“你怎么会来建邺?”
“我来建邺是为找我父亲。”
“思弘,予之告诉我你和阿雪有些误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予之?”
清漪这才发现自己竟然这么容易将他的名字脱出口,竟有些不好意思地红脸,小声道:“就……就是商其予。”
看着她微脸颊微红,别扭的样子,分明就是动了春心的小女子姿态,于是思弘直白地问道:“清姐姐是不是喜欢上了商其予?”
被她这么一问,清漪的脸更红了,“算是吧!”于是她简单地把和商其予之间的事情说了一遍。
思弘与她同为女子,年纪相近,女儿家的心思自然懂。只是她曾经不是嘱咐过让她远离商其予的吗?
她幼时受魏皇逼迫,替玉婷公主代嫁给变态的老越王,只因她的额心头同她一样长了一颗美人痣,魏皇拿他父亲作威胁,她不得已才同意。因此她十分憎恨自己额心的那颗美人痣,以至于后来让人毁了它。老越王一死,她便逃出南越国,打听之下误以为父亲已经不在人世,回到南周又发现商府已是鸠占鹊巢,而且还是玉婷公主,便生出报复之心。
只是她没想到还有一个商其予。他能够守在玉庭公主身边,显然是受魏皇之命,他来南周也不知是何目的。总而言之,清漪和他在一起难免不会出什么问题。可现在看清漪显明是情根深重,也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她她的这番经历,就怕万一解释不清让她和商其予生出嫌隙,这是她不愿见到的。
听清漪话中也知商其予为人本不差,对她痴情一片,况且他若想跟清漪在一起自然有他的打算,她想他亲自告诉她事实真相吧。总之,她不想可能因为自己给他们造成什么误会。最重要的是现在自己和父亲都完好无损。如此一想,心里便有了打算。
“清姐姐,我以前也告诉过你我才是商阳之女,魏皇曾经以我父亲性命要挟我,让我嫁到南越,我不得已才答应,直到后来越王死了,我才获得自由,回到南周又寻找自己的父亲。至于商其予和商其雪,我见他们霸占了临安的府宅,所以才会跟他们产生误会,后来才知道是父亲一个人孤苦无依,收他们作了养子和养女。”
“真是这样吗?”总觉得有些勉强。
“桑儿!”这声音是……。
清漪回头便见越王正用不善的眼光看着她,她连忙行礼。
越王走过去便揽住思弘的肩膀,道:“你跟这为清意小兄弟很熟?”
清意听得出他语中的醋意,心里诧异,按理说他应该叫思弘一声母后才对。而他竟然对思弘有意,难怪她总觉得他看自己的眼光比平常更寒,他不知道自己是名女子。那日思弘一见到他便要逃,曾经也在宜城见过武鸠和他,也许他们来南周就是寻思弘的。
思弘道:“以前在宜城时,她收留过我几日。”
清漪想如此解释岂不是更加火上浇油。
果然,越王挑眉道:“哦?是吗?可我看他跟那位商少似乎关系匪浅?”
这是何意?暗讽她和商其予是断袖?清漪道:“我跟思弘姑娘只是好朋友而已。”
“思弘?”越王对于这个称呼似乎十分惊讶,只是一瞬,他的脸上露出前所未有的愉悦笑容。直直盯着思弘,又重复道:“思弘!”然后推着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