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清漪下楼,就看见祥叔无精打采的坐在桌旁,陈意则在一旁唠叨个没完,隐隐约约听到“钟情”两个字。
“你们倒起得早。”
陈意一看她,像是找到救兵一般,“知音,你快帮我问问祥叔我的‘钟情’在哪?”
也不知那“钟情”是何物,竟让他如此记挂,她不由得问道:“何谓‘钟情’?”
陈意解释:“那可是陈家世代相传家的黑玉匣,世代交由名剑堡的主母掌管。曾被孟中志盗去,他一死,我原本还想怕是找不到了,没想到祥叔竟然知道它的下落。”
“有多重要?”
“没有它,我便是成不了亲了!”
没想到名剑堡还有这么个规矩,只有得到黑玉匣才能成为名剑堡的女主人。
“所以你到现在都还没成亲?”
“是!”陈意很无奈地点点头。
原来他是成婚心切。
“祥叔!”
祥叔一听到清漪叫他,就想起昨天在林子里的事情,那针扎得可真是疼,便立即提起精神来,“什么?什么?”
“祥叔,陈意的黑玉匣在哪?”
“哦,在……兰使那里!不过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因为前一阵子兰使突然消失了,现在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清漪和陈意听得一头雾水,不过也听出他的意思,就是又失去了黑玉匣的消息。
不久,吴总管和妆姨也下了楼,四人商量着准备离开吴城,前往墨兰宫去。
现在这种情况便是不适于携宋子乔一起走,清漪想找宋子乔说明缘由,只是半天不见他人影,实在没有耐心再等,便上楼去找。她敲了敲房门,半天无人应答。推门而入,房内竟不见他人,只是书篓还在。便提起桌上的笔,留书一封,然后收拾东西与众人一起离开。
一行五人刚刚出门,便有一名小厮满头大汉地跑过来,面色十分焦急,他急急道:“少主,不好了,堡里出大事了!”
“好好说!”
“昨晚来了一帮黑衣人,盗走了堡里的数十件兵器!”
这消息如一个霹雳击到陈意头顶,他险些没站稳,“你说什么?”说话的声音直抖。
小厮继续道:“不仅兵器被盗了,就连少主你的书房也被人翻的乱七八糟。”
陈意腿一软,好在清漪在旁扶住他。
他稳了稳身形,看向清漪:“知音,今日不能同你一起去墨兰宫了……”
清漪看这情况也明白事情的缓急轻重,“我知道,你快回名剑堡吧,看看到底发生了何事。”
陈意和无总管急急忙忙策马离开,虽然陈意不能去墨兰宫,但不代表她会就此作罢。
………………
清漪,妆姨还有祥叔,一行三人走出了常州城门,走在蜿蜒曲折的山林小道上。祥叔为她们带路,很显然不情不愿。
“我说女娃子,你年纪轻轻就不该出来动刀动枪,还是好好找个人嫁了才对!”
清漪不想理他,妆姨却自豪道:“我们家秀早就名花有主了!”
祥叔一听,看着清漪像是遇见什么怪物似的,“什么男人会喜欢你这样的猛女?”
清漪听了脸皮子抽动得厉害,右手拳头握得紧紧,提枪过去,插在他的鞋尖上,刚好从两个趾甲中间穿过,当下把他吓得出了一头冷汗。
于是祥叔开始老老实实地带路,不过像他这样一日不开口便会闷死的人肯定是不会闭嘴的。
“你们真的要去墨兰宫?”
清漪盯着他不语,继续往前走。
“那里很危险?你会丢掉小命的!”
清漪依旧默默无语。
祥叔却像没活够似的,“真是奇怪,你要去冒险,你家那口子怎么不拦着你?看来他对你不太上心啊!”
饶是清漪的脾气再好也受不了他这样的聒噪,更何况她本身就是个有脾气的人。
清漪咬牙切齿道:“你如果再不闭嘴,我一定照陈意说的那样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于是祥叔立即双手捂住嘴,一个劲的摇摇头,点点头。
行不多久,到了一条岔路口,清漪道:“中间一条是去往建邺的,左右两边哪一条路是的?”
祥叔拿开一只捂着嘴巴的手,指向右边。
三人继续前行,未过多久,又听祥叔发作,“哪来的死鸟,拉屎拉到我头上来了!”
清漪和妆姨觉着滑稽,憋着笑。
她抬头,只见赤枭在空中盘旋,又是商宅来信了。如往常一般,收到信,展开,只是这次写信的不是陆吉,而是商其予。
祥叔觉得好奇,伸长了脖子瞅了瞅,讶道:“你家那口子还是个会舞文弄墨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他搓了搓双臂,“麻死了!麻死了!”
被他一说,清漪的脸羞得更加红了。
商其予那日纠结一晚,想着如何表达自己的相思之苦,思来思去,最终还是采用了诗经里那首著名的《采葛》,他想这应该足够表达他的感情之深,好让她感动一番。于是来信是这样写的:
彼采葛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彼采萧兮,一日不见,如三秋兮!
彼采艾兮,一日不见,如三岁兮!
………
君在外,事情办妥即刻归来,切勿贪念外面的杂花野草!
前面三句,清漪看了都觉得头皮发麻,她并没有商其予那般浓烈的感情,再加上她不善诗词歌赋,虽然明白诗中含义,但是她想她是缺少文人的那种浪漫情怀。后面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