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古闺秀见到古爹爹,他果然腰痛躺在床上,古闺秀心痛不已,又是帮她捶背,又是帮他找药。
古爹爹欣慰不已,问她的生活起居如何。
闲聊间,父女两人说起古家的生意。
古爹爹说:“你周伯伯来信,并州的铺子已经处理了,古玩店卖了,质库由胡掌柜盘了过去。胡掌柜说他老了,来不了京城,想用毕生的积蓄买下质库,跟儿子一起继续做这个行当,我就让周掌柜便宜卖给他了。至于其他伙计,很多年轻的想到京城来奔个前程,周掌柜过些日子就带他们到了,还有你杨大叔,也来了。”
古闺秀连连点头,洪筝手底下一直缺人,并州的伙计来了,他也可以松口气。而杨威虽然口中不说,但肯定会挂念身在并州的老父亲,现在都该安心了。
古爹爹又说:“古玩店的货物,还有你以前的存货,这次一并都会运到京城,等货到了,你来清点清点你的宝贝,那可都是好东西。”
古闺秀眼睛都笑弯了,说:“哎呀,我还以为这次把店铺盘出去,货也会一并卖掉,没想到爹和周伯伯都替我留着,真好。”
古爹爹见她高兴,笑着说:“我也没什么东西给你,那些古玩,就当是我以后给你陪嫁的嫁妆。”
那么多箱古玩,价值番茄,可以说是古爹爹这一辈子努力的身家!
古闺秀感动不已,皱着鼻子开玩笑道:“那我可得好好替爹爹挑女婿,不能便宜了那个人去。”
古爹爹笑了起来,心思一转,想到狄仁杰,问:“你最近可有跟狄大人走动?”
古闺秀摇头道:“国公府里的事一桩接一桩,清明节的事刚完,二伯母又说要准备端午节的事,雍州的那些族人还没离京,我看他们像是一时半会儿不会走的。我也不好什么都不管全推给二伯母,今天还是承了二伯母的情,她知道我这几日身子不舒服,让我在家歇着的。”
古爹爹照顾古闺秀这么些年,又是爹又是妈,一下子就知道古闺秀所说的身子不舒服是怎么回事,当即沉下脸来说:“那你还风里来雨里去?快回去歇着!”
古闺秀撒了一会儿娇,问道:“爹你怎么问起狄大人了?”
古爹爹说:“他赁的宅子离我这里不远,他下了衙经常提点牛肉或者黄酒来陪我说话,这孩子细心,怕我一个人寂寞。我就想着,大家都是从并州来的,还是得互相关照,你以后也别往我这里提东西,不如派了小厮往他那里送些东西,他一个人在外不容易。”
古闺秀心中感动,原来狄仁杰这么照顾她爹爹,比她这个做女儿的还好,她又惭愧又感激。
因古爹爹这句话,古闺秀离开古家小院时多走了几脚,找到了狄仁杰位于对面街上的家中。
狄仁杰不在家,他带来京城的小厮元丰开的门。
元丰认识古闺秀,当即喊着“古小姐”把她请进门。
“少爷还没下衙,小姐可是找少爷有事?”
古闺秀打量着他的小院,整洁干净,也很简单,屋里一应是红漆家具,不是很珍贵,却让人看着心静。
“我来看我爹,顺道来转转,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你们少爷下衙一直很晚吗?这个点也该回来了。”
元丰说:“最近有个案子奇怪的很,少爷天天在衙门里忙,回来的很晚。”
古闺秀不由自主的问道:“什么案子?”
元丰说:“清明节的时候有个乞丐掉河里了,大理寺和京府尹的人都说直接埋掉了事,可少爷却说那个乞丐不是乞丐,另有案情。大家本来都不信,怪少爷没事找事,可是那仵作也说死的人虽然穿着乞丐的衣服,但并不是乞丐,手脚都没有老茧不说,浑身上下也没点伤疤。”
古闺秀惊讶道:“竟然有这样的事?可是有人杀了人,把死者装扮成乞丐丢进河里?”
元丰点头道:“少爷就是这样说,但衙门里一直查不出死者的身份,已经把那个人埋了,但是少爷还在坚持查这个案子。”
古闺秀一直很钦佩狄仁杰认真负责的态度,在并州是这样,在京城依然是这样。
她坐着跟元丰聊了一会儿,没有等到狄仁杰,便先回去了。
到卫国公府时,她记起李德淳的风湿痛,就往他那里去看看。
李德淳屋里刚准备用晚饭,见古闺秀来了,高兴的忙让人添菜添饭。
古闺秀关心问道:“我看您身体一直很好,怎么下雨也会痛?”
李德淳苦笑着说:“以前战场上留下的旧疾,不碍事的。”
古闺秀说:“我有一套刮痧用的玉片,是前朝御医用过的东西,等并州的货物送来了,我让人取来给您,用它刮痧,驱风散寒、清热除湿最好不过。”
李德淳早已喜不自禁,说:“好好,只要是你给的,什么都是好的。”
古闺秀与他一同吃了晚饭,想到她白天在大街上打了柴源,她虽然不认为是什么大事,但瞒不住,可能过几日就会传到卫国公府,不如自己先跟他说了。
谁知李德淳听了古闺秀说完这个事,气的将要跳起来:“混帐东西、混帐东西!不过是仗着他爷爷的威名,就敢欺负到我女儿头上来!你莫怕,我明日就去柴家要个说法,绝不放过那个小混蛋!”
古闺秀反倒安慰他,说:“您不必生气,我今天让杨护卫狠狠打他一顿,已经出了一口气,而且我明天打算进宫给燕太妃娘娘请安,另有办法对付他。”
李德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