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嬷嬷斜睨了一眼秦无色,又望了一眼清风,呐呐道,“姑姑,世子爷他醉成这样,你真送他走么,底下的姑娘对他可是早就”
她刻意的不往下说,清风是个好姑娘,秦无色又钟情她,以她容貌也不该怕被人始乱终弃罢,好生嫁人有什么不好。
“都说他**,老身看他啊,跟其他姑娘是笑了闹了,也没动真格的,老身年纪大了不好照看他,这是叫谁照看好,指不准看着看着就”韩嬷嬷颇为难的思忖,这话是故意想说给清风,却也是实话,阁子里的姑娘向来大胆,送上门一个醉成泥的第一公子去,还真是
“换水来。”清风皱了一下眉,而韩嬷嬷闻言赶紧诶了一声,很快便让人将清风屋内的浴水换了。
这过程,秦无色依旧是紧紧抱着清风,不时咕哝几句,又蹭几下,门合上了,清风才带她到屏风后,颇有些费力的挣开她,“世子,水换好了。”
她也受不了自个儿浑身的味儿,但不说先把醉意迷蒙的秦无色安抚好是首要,她连想换身衣衫也不行,即使那是个醉鬼兴许不会看见
秦无色眯着凤眸瞅了一眼热气腾腾的水,便开始动作虚浮不准的胡乱扒身上的衣裳,先是一件雪貂外披,再月白云锦外袍,雪色里衣
有丝帛碎裂声传来,清风回眸就看到她已将一片里衣领口扯碎,她轻喟一声,才凑过去帮她,“醉了便毛手毛脚的,衣裳坏了明日你穿什么回去”
她声线陡然而止,定定的觑着里衣褪去后她身上依旧缠着的帛巾,眸光震荡,她深心向来不将自己定义为女子,是以给秦无色宽衣之事也很自然,可眼下
她思绪还凝滞着,秦无色已不耐的乱扯开束缚的帛巾,几下将自己扒了就跳进水中,只是那么一瞬,她也看到了些不该有的风景
平南王世子,大秦第一公子,流连烟花柳巷的**少年,他竟会是女子
咕嘟咕嘟几声,清风才回神赶紧在浴桶中将她捞起来,她猛咳了几声才将呛了的水吐出来。
秦无色涣散的凤眸凝这着她不放,咽了口唾沫,才凑过去贴上清风的唇,小心翼翼,生涩的,着迷的,像是猫儿般蹭了几下。
清风蓦地瞠大美眸,若说这样一个容姿倾绝的人花费那么长的时间讨她欢心毫无动容是不可能,只是她不喜欢男子,但对方突然就变戏法似的成了女子,她又敢喜欢么
秦无色越是对她穷追不舍,她越是挣扎,无论秦无色是男是女,对她来说都是一样不敢动念。
秦无色伸出舌尖碰了那唇瓣一下,感觉她微微颤了,像是得到什么法门,她才抵入清风的唇齿间,一交织便无师自通般汲取清风的气息
嘴里酒气很浓郁,浓郁到交缠时让清风也觉有些微醺,美眸迷离的望着她,她是女子,倒真是好绝色的一个女子,却竟趁着酒意夺他初泽之吻
浑身的力气似被汲走全涌向一处,这感觉让清风眸光愈发涣散,也曾想起她时有过这种反应,但如何也没来得如眼下这般强烈,直将人逼疯。
但很快清风脸色便沉下去,他还未来得及回应她更多的动作,蓦地就被她抱入怀中。
可这姿势倒是她还是以男子的姿态把他抱了,他却又高出她许多,极其憋屈的动作,她又像是安抚小孩儿一般,醉乏的嘀咕,“少爷疼你”
“你脑子里究竟装了什么。”他眼皮跳了一下,她连醉了也当自己是少爷么,可这么被抱着,他精美的面容轰然滚烫,红唇吻了下去
“嗯清风好难受,想”她蓦地扬起下巴,异样的感受让人心慌意乱。
“哪里难受,想什么”他本柔和的声线已沙哑的有些难以发声,抬起浓密的睫,问。
“想清风就难受”她迷乱的轻哼,这是想清风时偶有的感受,尤其难受。
“我想你时也好难受。”他长睫颤着,带着她的手覆上自己,“你会厌恶么嗯还喜欢这样的我么”
透过窗户吹来的夜风将未合的**幔拂得摇摇曳曳,就伫在房内的秦无色凝着烛光映衬下,**榻上那张迷离的容颜,这种表情的他在记忆里从未见过,美得一塌糊涂
在他衣衫尽落时心惊,却竟然有丝莫名欣喜,她抬手想去拂他容颜,那时沉睡过去不曾回应的,她轻声开口,“喜欢。”
那双缀着泪痣的美眸蓦然望向房内,像是与她视线相对了,而他只是狐疑的挑眉,方才像是听到了什么,可屋内什么都没有,他又垂眸,修长的指尖绕着睡过去之人的发丝,时不时凑上去在她脸上轻啄一下,一手执着桃木梳翻看了好几遍,淡淡的烛光缀在他卷翘的睫毛上,漾出很浅的满足的笑意
他此刻的表情,真的很美,美的让人心动。
她忆起来,只记得天亮时,她衣衫完整的躺着,他温柔送来醒酒汤,然后被她顽劣的轻薄,不再是从前的婉拒,而是一种很无奈的顺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