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魏公公来传了话,说是皇上要召见公主。”若水匆匆走了进来,向月清歌禀报。

月清歌此时正半倚在床上,手中拿着一本书。

盈盈水眸缓缓略过书页。

“知道了。”月清歌回答道,连头也不抬半分。

“先下去吧,公主一会就去。”清妤给若水使了个眼色。

“是,姑姑。”若水应着,退了下去。

月清歌依旧安静地翻着书,但心思却不在那上面。

想来,她与挽筝一同出游,半路遇到狼群被堵在山洞,后被扶桑王子带亲卫军所救的事情已经传了出去。

宗政霖宣她过去也是正常的。

只是她现在一点都不想见他,一点都不想。

“公主,皇上之前召见了扶桑王子。”清妤在一旁轻声说道,“扶桑王子出来后派人传来了消息,说请公主安心。”

这样的话,那说明宗政霖暂时并不想要扶桑的命了吧。

明明是个好消息,月清歌心中却莫名生出一丝烦躁。

宗政霖之前是想杀了扶桑的,确切的说,坤雷与扶桑,他都不会留。

因为天狼军是只属于草原的,不可能归属朝廷,所以它日后对凉国只会是威胁,而拥有军令的坤雷,他绝对不会留,而扶桑就像第二个坤雷,他有雄才大略,且心怀抱负,坤雷把军令给了扶桑,把天狼军给了扶桑。

这样的扶桑,宗政霖也绝对不会留。

所以她之前就同扶桑商量过,如何解这个局。

可是现在看来,之前的所有方案都暂时用不上了。

宗政霖放过了扶桑。

那么这是为什么呢?

就算可以看作是为了让扶桑与栿别相争,制约栿别的势力,可是想制约栿别,多的是别的方法,绝对犯不着如此冒险地留下扶桑。

如此一来,那么就是宗政霖想留下扶桑和天狼军了。

为自己留下一个隐患?

月清歌轻轻蹙起了眉头,其实还有一个假设,只是她不愿往那方面想。

宗政霖,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为了她,留下扶桑。

天狼军日后不会成为宗政霖的助力,却有可能成为她月清歌的。

若真是这样,那他到底在想什么,为一个深宫中的公主留下一股势力吗?

还是说,宗政霖察觉了什么,故意留下扶桑是为了试探她?

“公主,您该去面见皇上了。”清妤的声音打破了月清歌的思绪。

“帮我更衣。”

“是,公主。”

等月清歌到的时候,宗政霖正在自己跟自己下棋,神色很是认真。

她行了礼,就静静站在一旁不敢打扰,看着宗政霖下棋。

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棋局才结束。

“一个人下,总归是没有意思。”宗政霖摆摆手,魏公公就把棋盘收了下去。

“若是父皇不嫌弃,羲和日后可陪父皇下棋。”月清歌回答道。

“身上的伤好些了?”宗政霖问道。

月清歌一怔,她之前被狼群所伤的事宗政霖应当不知道才是。

过了一瞬,月清歌才觉得他是问之前她心上的箭伤。

“已经无碍,劳父皇记挂。”温和有礼的回答。

“你这孩子,是挺让人不省心的。”宗政霖看了眼魏公公,魏公公立刻吩咐小太监给月清歌端了软椅让她坐下。

“过两日便要回去了,伤还是早些养好,不然受不了舟车劳顿。”宗政霖的目光淡淡地落在月清歌身上,又像透过她,看向了别处。

“是,父皇。”

“下去吧,朕乏了。”宗政霖似有些倦了,魏公公便上前来带着月清歌下去了。

等回到自己的营帐,月清歌还是有些疑惑,宗政霖竟然什么都没有问她。

他似乎,只是想看看她?

月清歌摇了摇头,强迫自己忘掉一些荒谬的想法。

等刚刚用过晚膳的时候,扶桑却突然前来。

月清歌在帐外见到了他。

“这么晚了还来打扰公主,实在抱歉。”这个俊逸伟岸的男子看向月清歌时,微微红了脸。

“无妨。”月清歌淡淡地看着他。

“不知公主是否方便,有些事想与公主商谈。”扶桑小心翼翼地问道。

“方便。”月清歌看了看四周,不远处都是禁卫军。

“一起散散步吧。”月清歌说着,向着前面走去。

扶桑跟了上去,清妤和他的亲卫则远远跟在后面。

“今日我见了皇上。”

“我知道。”

扶桑看着身旁的少女,不知为何,他从她一身清冷中看出了点点孤寂,甚至还有一丝悲伤。

不知是不是因为黄昏这个时刻是人最容易放下戒备的时候,扶桑觉得这个时候的月清歌与平时不太一样。

更加...像一个有情绪的人了。

“皇上的意思,似乎并不会为难我,日后在草原,我会有自己的封地。”扶桑看着眼前少女的侧颜,在温柔的落日映衬下,少了一丝清灵,多了几分柔和。

“嗯,那很好。”月清歌低着头看着路上的小草,“合察妃娘娘怎么样?”

“母妃她...不知怎么说,身体上没什么,只是我再没见她开心过。”

提到合察妃,扶桑叹了口气。

“那你便多陪陪她出去吧,受了这样的打击,她应当很是不好过。”月清歌眼底也泛起一丝波澜。

“嗯,我会的。”扶桑应道。

“羲和,你信这世上有至死不渝的爱吗?”扶桑突然问道,可等他说出这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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