昶伯与我说了许多他与父亲年少时期的荒唐事,比如fēng_liú倜傥的父亲和身为舞姬的母亲相遇时的趣事;以及父亲为了迎娶母亲为君夫人,与陈国士族宗亲力排众议,却中途被卫国横插一脚,辜负了母亲,从此落得个咫尺天涯的悲情。
昶伯还同我调侃父亲年少时是远近闻名的俊俏少年,温润如玉,列如松柏,举世无双。想来这也是使卫姬执着如斯的缘由。
我吩咐老茶,将昶伯安置在里勤政殿不远的德行殿,又将国君的印信亲自交付于他的手上。
昶伯捧着印信对众神发誓,绝不辜负我,如若辜负,他这一脉,皆是早殇,自此无后。
我与芊芊在深夜之中行于回长信宫的路上时,芊芊细声地与我道:“今日瞧着信北君的模样,还当真以为他不顾公主了,想必拂袖离宫去也是为了公主去昶伯府做说客。”
我淡淡地笑了笑,这便是百里肆,平日里不顾身份处处与我作对。无论是曲意逢迎,还是阿谀谄媚,在他这统统没有。
可这圣安之中,却唯有他为我不顾一切。
“余陵那次遇刺你又不是没瞧见,他喜欢用自己的方式在背后将一切的事情都处理妥当,不邀功,不求赏,只为了让我能安心依靠着他,别再自己闷着另寻他法。”我仰起头,望着夜空的一轮新月长吁了一口气。
圣安已安排妥当,明日便可启程前往星谷关了。
“这样尽忠的方式倒是独特,如若公主和信北君不为君臣,倒像是寻常夫妻吃味时的模样。”芊芊歪着头,娇俏地笑道。
“你这小泼皮,竟开始打趣我了。”我回身抓起她身上的痒,她嗔笑着向前跑去。
她见我追上来,立即娇笑着求饶,我许久未见她笑了,见目的达到了,便不再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