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洋洋洒洒飘了三天才停。
酒店总统套房内,穆伊清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银装素裹的世界。
杜修爵从身后搂抱住她,低沉的声音中透着一丝愉悦:“清清,新年快乐!”
大年初一的清晨,与心爱的人一起看白皑皑的世界,心就如外面的世界一般干净纯粹。
穆伊清轻轻往后,头搭在杜修爵的胸口。
“今天是大年初一,我们去寺庙祈福吧!”
穆家有年初一祈福的传统。
杜修爵点点头。
半个小时后,两个人开着车子离开酒店,去这座城市中唯一的一座寺庙祈福。
寺庙的位置很偏僻,人迹罕至。
雪天路滑,出于安全考虑,两人将车子停在山下,步行上山。
庙门前积着厚厚的一层雪,只有一个僧人在门前清雪。
僧人很懒散,有一搭没一搭地扫着,只在门口处扫出了不大的一块地方来。
杜修爵拉着穆伊清的手,踏雪而来,立在门前,恭敬地问候了一声扫雪僧“新年快乐”。
僧人微微撩起眼皮,轻轻颔首算是回礼,然后侧身让出门口给两人。
杜修爵拉着穆伊清的手缓步迈上台阶,推开木门,两人同时迈出脚步,跨过门坎。
院里的雪比院外厚,他们踏着雪来到立在庭院中的香案前。
香案上安放着一鼎铜炉,铜炉上插着九只粗檀香,檀香只剩很短的一截,香案周围烟雾缭绕、香气四溢。
杜修爵从香案上抽出三支檀香,对上燃烧的檀香火苗。
他手中的香还未点燃,人就倒地不醒,三支檀香洒落在雪地上。
他身后,是与他同时倒身在地的穆伊清。
寺庙门口,扫雪的僧人跨进门内,扔掉手中的扫把,掀掉假头套,露出一头浓密的短发。
他眉眼微微一挑,露出邪肆诡谲的笑。
“人晕了!”他冲着里面喊了一声。
正对着香炉的佛堂大门打开,姜水和姜山跑了出来。
姜水飞快跑到穆伊清身边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又跑回到佛堂里。
姜山低头看看倒地的杜修爵,比他高大,一个人弄不来。
这有可能是未来的姑爷,也不能撒手不管,由着他冻死在这里。
他冲着还站在门口的江凌尘招了招手,江凌尘凌厉的眼眸若有所思地从消失在佛堂的姜水身上收回,缓着步子走到姜山跟前。
“你大哥动作够快的!怜香惜玉啊?”
“动作不快点等他们冻僵吗?快点搭把手!”
姜山已经蹲下身子,双手卡在杜修爵的腋下,江凌尘瞥了下唇角,低身握住杜修爵的脚踝,两个人把杜修爵抬进了佛堂。
姜水已经把穆伊清放到椅子上,穆伊清的头低垂着,双目紧闭,细长的睫毛在倒地时粘上的雪粒已经融化掉,小水珠从睫毛滴落到脸颊上,和脸上融化的雪水融合到一起。
姜水星光熠熠的眸里蕴着深深的怜惜与疼爱,下意识地,他伸手轻轻替她擦掉了脸上的雪水。
江凌尘和姜山把杜修爵放到穆伊清旁边的那把椅子上,他侧眸瞥到姜水的举动,眸不自觉地眯了下。
姜山:“哥,现在怎么办?”绑人还是不绑?
姜水微不可闻地轻轻叹了口气,走到椅子背后拿起地上的绳索,把穆伊清和椅子捆绑到了一起。
老大都把自己亲妹妹给绑了,他还犹豫什么,姜山拿起绳子就把杜修爵绑到了椅子上。
江凌尘抽出一支烟点燃,一身和尚服,穿着芒鞋的双脚叠着倚着佛堂大殿圆柱,俊眼在姜水和姜身上来回逡巡着,然后,低头垂眸轻抿唇角,似笑非笑。
“陈继封……”江凌尘故意停了一下。
姜水微微一顿,随即抬头,眸光闪闪:“你想问什么?”
“他怎么才能知道自己的妹妹被我们绑了呢?谁去送信?”
“我在帝都有人,他们会想办法让他知道这件事。”
江凌尘不置可否地轻笑一声:“你怎么就能确定他一定会来?”
陈继封:我当然能确定,因为我就在这儿!
“他们兄妹情深,他不会不管他妹妹。”
江凌尘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将烟头抛在地上用脚碾灭火星:“你们兄弟在帝都很有势力?”
姜山嘿嘿一笑:“当然,要不上哪儿给你联系剧组,还让你演主角。”
姜山走过去拍拍江凌尘的肩:“小子,没想到你演戏还挺像那么回事,导演跟我说,他有一部戏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男主,他想让你继续演男主呢。我看,你也别混黑社会了,改邪归正做个演员多好!就凭你这张脸,又有演技,肯定能在演艺圈混的风生水起,金钱、名望、女人,要啥没有?最重要的是,它还不犯法。”
江凌尘睨着眼眸轻笑一声,没理会姜山后面的话:“既然那么有势力,你们为什么不跟陈继封拼,要找我们来杀他?”
“唉……兄弟,要是我们斗得过他,谁还会找你们啊?我们兄弟被他打压那么多年,心里真是恨死他了,又苦于实力不如人,只能干忍着。一听说陈继封中枪受伤,我们第一时间就派人秘密关注他的情况,这才知道原来是你们派人去杀的,后来一调查,感情你们之前也有派人杀他,不过失手了,我们就更加留意陈继封和你们的情况了。果然,那小子是假死,于是,我们就想和你们联手,一起弄死那丫的!”
“那丫的”撩起眼皮睨着说得唾沫横飞的姜山,姜山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