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不出南沚所料,在暗卫放出消息称活捉了几个刺客,并且刺客已经要开口时,有人便坐不住了……
摄政王府早已布满暗卫,只等着那些人来送死。
京中百姓不知何故,只知那天夜里,摄政王府内传出极大的打杀声来,刀剑声声不绝,打了大半个晚上。
“呵!好她个李贽,皇城脚下私养府兵,竟差点儿掀了半个摄政王府!”
那日早朝,年幼的小皇帝第一次在大殿之上发怒,据说是因为那个她视之为母的姐姐受了伤。
“圣上息怒……”
朝臣跪满大殿,再无人敢提及乔华仁之事。
当日里上表要灭乔家满门之人更是努力缩着身子,只盼皇上忘了自己曾经说过的话。
奈何摄政王殿下早有交代,凡是李贽一党,一个不留。
当小皇帝一道旨意灭了近十位官员满门时,众朝臣才不得不承认,皇上长大了,还将摄政王的手段学了个十成十。
好在乔家蒙冤受屈,此时真相大白,圣上还了乔家一个公道。
当满身狼狈的乔华仁带着众人重新站在乔府门口时,才不由得长长吁了口气。
劫后余生,好似很多事情都看淡了……
“妻主……”
王氏跟在乔华仁身后小声唤道。
乔华仁这才敛了神思,朝前迈去。
刚踏上一个台阶,乔华仁又收回了腿,对着后面的管家问道:“大公子呢?”
管家轻笑一声,无奈道:“家主啊!您莫不是忘了,大公子已经嫁到摄政王府去了啊!”
早上圣旨还未到,摄政王殿下便亲自将人带走了,他们家主怕是这段时日受了许多委屈,连精神都恍惚了。
乔华仁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这才提步进了乔府。
这些年来她亏欠那孩子良多,没想到,一生只有一次的婚礼还惹上了牢狱之灾。
乔华仁越发觉得自己这个儿子可怜了。
“吩咐下去,这几日好好将府里打扫一番,去去晦气……”
乔华仁忽得停住,算计着乔昀三朝回门的事情。
若是从今日里开始算,三天后乔昀便要回府省亲,也不知那孩子还愿不愿意回来见她这个不负责任的娘亲了。
可不论如何,乔华仁还是吩咐管家将乔昀之前住的院子好好休整一番。
若是他们回来,便算是她这个做娘亲的一点弥补,若是不回……那便全当是图个心安吧!
王氏只在一旁听着,没再言语,经历这一次生死,他也不愿再争那些个身外之物了。
一个男子,能得妻主疼爱,孩子又健康乖巧,那才是最重要的。
与一个没了父亲的孩子置气这么多年,王氏忽然觉得自己也是个蠢的。
只是王氏能够想得通,就怕有些人被妒忌蒙蔽了眼睛,看不清形势呢!
“妻主,您这是去哪里?”
刚刚收拾好的乔华仁换了衣裳就要出门,王氏忙从身后追出来问道。
皇上已经赦免了乔家,为了表达歉意,特意给乔华仁放了半月的假,此时朝中人心惶惶,妻主她现在为何还要出去?
乔华仁脚下一顿,却是没有回头:“去祠堂。”
王氏看着乔华仁远去的背影,不由得握紧了手里的帕子。
才刚刚回府连口水都没用就去祠堂,不用想,王氏也知道乔华仁是为了什么。
眼眶慢慢发红,浑身的力气好像都泄去了般,王氏捂着心口处,说不出的疼痛。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在她心里,还是不如那个已经死了的男人。
谁也不知乔华仁在祠堂内做什么,只知这一晚上,家主就没有出来。
而摄政王府内,那个对外声称受了伤的南沚,浑身上下哪里有一个伤口。
若不是乔昀生气地不肯吃饭,她怕是还不愿意放他下床呢!
“好昀儿,你便吃一口吧!”
南沚端着一碗燕窝,凑到床边小声轻哄着。
她承认,是她一时激动没控制好力度,将人儿欺负的紧了,可她现在不是正想办法弥补呢嘛?
乔昀满脸通红地抱着被子,遮着自己发烫的脸和被子里一丝不挂的身子,只露出那双水漉漉的大眼睛在外面,时不时瞪上南沚几眼。
这人素日里一副冰山模样儿,可在床上却像个老虎似的,简直是要吃了他。
“你……你先出去,我要穿衣……”
还不待乔昀说完,南沚便放下碗,去掀乔昀的被子。
“你还要做什么?”
乔昀如临大敌,紧紧抱着被子,瞪着南沚不满道。
“呃……帮你穿衣啊!”
南沚厚颜无耻地笑道,眼里闪过一抹狡黠。
不知为何,看着这小人儿的窘态,她竟觉得十分可爱。
“不用,我自己来,你……你先出去。”
乔昀都要羞死了,哪里还敢让那人给自己穿衣。
“昀儿……”南沚好笑地看向乔昀,认真道,“我们已经成婚了,你是我的夫君。”
“可……可我还不适应……”乔昀抿着唇羞涩道。
让他当着一个女子的面儿更衣洗漱,他怕是还没那么大的勇气,尽管那人是他最爱的南沚。
怕他饿坏了身子,南沚也不再强求,这种事情势必要慢慢来的。
“那好,我让阿雪进来服侍你。”
见南沚真的推门走了出去,乔昀才拖着发酸的身子爬了起来。
乔昀咬着牙扯过一旁的里衣往身上套,就算阿雪进来服侍他,他也不好光着身子的,再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