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家上下在牢房中一住就是三日,谁也不知外面情况如何。
但是乔华仁有一种预感,就凭着摄政王殿下对乔昀的态度,他们早晚都会出去。
似乎想通了般,乔华仁后面两日倒也过得自在。
问乔昀借了本书,母子二人偶尔还会聊些书里的内容。
而外面南沚为了早些接乔昀出府,更是日夜不休地忙着。
直到南沚找到线索查到了太师府李家,当夜便有黑衣人闯大理寺要刺杀乔华仁,那贼人才算彻底露出了马脚来。
“主子,属下无能,刺客全部自裁。”
暗夜面无表情地跪在南沚面前,等着她下令。
南沚似是早就想到了会是这个结果,不在意地朝暗夜摆了摆手。
“那些都是经过多年训练的,便是活着,也未必能问出些什么。”
暗夜心中暗恼,明明一切都已指向李太师家,可他们手上却没有足够的证据。
她能看得出来,王君在大理寺关着,主子心里难受。
“去着人扮作刺客,假意被捕,带到王府来,咱们就等着证据自己送上门来好了。”
南沚放下手中的书,丝毫不将这事儿放在眼里。
她此时只担心乔昀会受了委屈,至于乔家其他人,南沚巴不得让他们多吃些苦头才好。
“是!”
吹灭了蜡烛,南沚唤声一袭黑衣,闪出了王府。
正抱着被子睡得香的乔昀好似感受到了一道落在自己脸上的目光,缓缓睁开眼睛,那张俊脸便映入眼帘。
乔昀只以为是自己做梦还没醒,抬手揉了揉眼睛,见那张脸还在,这才掀了被子扑向那人。
“你怎么来了?”
怕吵醒了阿雪和隔壁的三人,乔昀双手勾着南沚的脖子,凑到他耳边小声问道。
南沚双手环住那小人儿,扯过一旁的毯子将他裹住,一闪身便出了门去。
不知南沚抱着怎么去了哪里,只见她左拐右拐,他们便进了一间石室。
“这里是……”
乔昀好奇地打量着这不大的石室,里面还有一张石床和石桌。
将乔昀放在床上,南沚才抬手捏了捏他的脸。
“瘦了……”
乔昀不满地扭过头去,小声娇嗔道:“你日日派人送那些东西于我,怎么会瘦?”
想着,乔昀又急急地扯上了南沚的衣袖,不赞同道:“不是说好了这段时日你不许来看我的嘛!若是被人发现,咱们这几日的努力就白费了。”
南沚苦笑一声,紧紧握住乔昀的手,半似玩笑半似认真道:“相思苦,苦相思,苦苦相思无人知。”
“胡闹。”
乔昀嘴上虽斥责南沚不顾大局,心里却是美滋滋的,这几日不曾见她,他亦是思之如狂。
南沚这才正色道:“这会子是半夜,我来去如风,不会被人瞧见的。再说这密室也无人知晓,你只管放心就是。”
乔昀这才转过身来,轻轻将脑袋靠在南沚肩头。
“乔府上下已入狱多日,那人便一点儿动静也没有吗?”
随手把玩着南沚腰间玉佩上的络子,乔昀计划着待自己出去之后便亲手给她做一个,让她日日戴着。
“倒也不是。这几日朝中大臣对此事极为关心,你娘亲之前在朝堂上得罪的那些个人自是巴不得你们乔家满门问斩,都被皇上压下了。”
不许南沚多说,乔昀也能想象的到,身在朝堂,谁能没有几个敌人呢?
只是让乔昀觉得悲伤的是,他娘亲一生为国尽忠,在乔家出事后,竟没有人愿意相信他们。
此时此刻,明哲保身或许比大义凛然更加重要吧!
乔昀抬起头来看向面前的女子,又不禁有些欣慰,好在还有她在。
尽管那些东西是从他的嫁妆里掉落出来,自始至终她都不曾怀疑过乔家分毫。
这份情谊,让乔昀感动不已。
“此事与乔家无关,皇上与我心里都清楚,你无需忧心,事情很快就会有眉目了。”
似是看出了乔昀眼中的悲哀,南沚忍不住安慰道。
乔昀默默点了点头,也不再提及此事。
男子不得干政,如今南沚不曾怪罪,乔昀自己也知道分寸。
“沚姐姐,你可不可以再让人送一床被子来?”
乔昀很少朝南沚撒娇,但他一开口,南沚便无法拒绝。
“他们那般待你,你倒是一点儿也不怪罪!”
南沚有些气恼地点了点乔昀的额角,对于他的行为不满极了!
乔昀抿着唇小声解释道:“乔泽终究是年岁大了,与母亲父亲挤在一起实在于理不合,我……我……”
最主要的是,乔昀觉得乔家入狱都与他脱不了干系,他才想对他们好一些的。
“也罢!都听你的,小傻瓜……”
南沚没有这里人的思想,并未想到那些。
如今听乔昀一说,她倒是也能理解了。
这里男女七岁就不能同席了,那乔泽都已及笄,再与母亲靠得太近,的确会惹来闲话。
这这个朝代,男儿家的清白比什么都重要。
想到清白,南沚心头又袭上一股子怒火。
当初那王氏和乔泽给乔昀下药的时候,怕是就没想过乔昀的清白吧?
这世上懂事的孩子总是更令人心疼,只盼乔昀好人有好报,日后能少些苦难。
抬手顺了顺乔昀有些乱糟糟的头发,乔昀忙缩着身子躲过。
“好几日没洗了,脏……”
乔昀不让南沚碰他的发,整个人都往后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