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肃躬便是再好的脾气,也忍不得了。
少了这笔银钱,焰林处处开支都要缩减,恐怕连军饷都发不出,便是如此,那朝廷官员都还觉得拿少了。
他不去抢回来,还能怎么办?
当然,这银子虽然抢回来了,却不能明着给那些商户还回去,他已打算,免一年商税,如此既能灭这些商户心头的火,又能得他们的心。
陈肃躬将这些事情一一剖析,让孟期云知道的明明白白。
孟期云真没想到,他竟已经安排了这么多。
本来还有些担心这银子握在手里不踏实,但现在见他如此自信,便将这心放回了肚子里。
陈肃躬偶尔会与她说些外头的事儿,其他时间,孟期云多在百福坊呆着。
成婚后,她不曾回孟家。
也是为了让自己的“牺牲”变得更有意义。
她住在都督府后,脸色都好了许多,一眼就能瞧出过得不错。
也只能哄的过孟融这么个书呆子,面对白氏如此细心精明的人,立即就能被拆穿了。
百福坊的生意好的不得了。
孟期云现在有了陈肃躬的私产,荷包鼓得很,便将二人从前的想法一一实现。
短短三个月,城内开了一家又一家的铺子。
那流仙酒如今成了城内最受女子钟爱喝的东西,每日赚得的银钱都快砸晕了孟期云的眼。
孟期云也如约去秦家那块陶地上瞧了瞧,土质正合她用,便直接买了下来,如此一来,竟开始比陈肃躬还要繁忙起来。
第一批瓷器做出来的时候,秦滢就在旁边看着。
彻底被孟期云烧出的瓷器震惊了。
那些瓷器釉色鲜艳随光而变,质地如玉一般温润清雅,简直是举世难得,好看到她恨不得再瘦下几十斤,将自己装进瓷器内不出来了!
秦滢从来没有如此兴奋过。
几乎耗尽了所有人脉,将过往瓷商留住了,更是包下了焰林最大的酒楼,只为了让这些人一赏这些瓷器的精妙,当然,最终的目的,还是为了卖出高价!
孟期云烧的这一批瓷器数量有限,也只能作为摆件,可不论是雕工还是画工又或是那瓷质,都堪称一绝,不比皇家贡品要差,价值自然也不是一般瓷器可比的。
她不懂这生意经,这么大的事儿,都由秦滢负责。
她只负责坐在角落里、吃吃喝喝看看热闹便可以了。
孟期云坐在那儿,很是乖巧,不仔细看,甚至都瞧不出有她这么一号人,只是这边瓷器卖的正火热的时候,却有一行读书人闯了进来。
今日这外头明明写了不招待其他客人的。
邹劼人有些醉醺醺的,才因着过于吵闹,被人从状元楼赶出来,几个没考中的好兄弟聚在一起便想换个地方继续喝。
可才进门,又被拦着了。
气不打一处来。
推推嚷嚷之间,邹劼看见了孟期云。
他摇摇晃晃,怒气冲冲:“你说今日不招待外客,那、那个女人为什么在这里?”
“那位是秦姑娘贵客……”
“什么贵客?!不过就是个水性杨花会攀高枝的女人,你们是不是觉得她攀上大都督就了不起了?我呸!她就是个说卖便能卖的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