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振的声音如他的体型一般也有些粗。
“如意小姐你好,久闻大名了。”
“少东家客气了。”吉祥微笑着说。她来银楼也有几次,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少东家。
“坐啊。”王掌柜招呼着,然后又拿茶壶给两人倒茶。倒好茶后,王掌柜说要去前头看看,自己离开了。
吉祥低头喝茶也不说话,王振选择今天露面肯定有话要对自己说,她不急。
王振也不说话,似乎在低头沉思,一盏茶喝了一半,他终于放下了茶杯。
“陆小姐。”他开口到。
吉祥也放下茶杯,静静地等待他继续往下说。
“聚福银楼的生意靠着陆小姐扭亏为盈,我也找人查过,原来您竟然是侯府的千金。可以冒昧的问一下,陆小姐为什么会找上我这家小小的银楼,自问我这里也没有陆小姐需要的。”王振说出心中的疑问。
吉祥没有回答,她站起身,抚平裙子的皱褶,淡淡道:“少东家既然不相信我,那就不要合作了。”
当她是什么好脾气的,吉祥想着如果这个少东家如此小家子气,大不了她再换一家合作。现在有了回春堂,给了她底气。
“陆小姐,等一等。”王振看她要走,赶紧站起身来。
他走过来一拱手:“陆小姐,我并没有不相信你的意思,只是觉得我们小门小户,将来恐怕辜负小姐期望。”
吉祥冷笑一声:“王振,你觉得你这个小店有什么可让我图谋的,不过恰逢其会罢了。”
“对不住,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还望陆小姐见谅。”王振脸有些微红,再次一拱手,身子也更低了些。
王掌柜一直留神屋子里的动静,看到陆小姐没有拂袖而去,心里松了一口气。
少东家这个性子就是这样,也不大会说话,要是活泛些也不致于当初混的那么惨。
不过了解了就好了,王掌柜欣慰的笑了,少东家也就是如此的性子,自己才愿意追随。
吉祥看王振把高大的身子尽可能缩小,放缓了脸色:“行吧,既然你这么说便算了。”
“那你今天找我除了试探应该还有别的缘故吧。”吉祥问。
王振不好意思地搓搓手,看他的手掌上都是常年劳作留下的茧子。
“确实有事相求。”王振说:“聚福银楼现在生意好了,每个月推出的新款被好多银楼盯着,他们都在暗暗打探是哪位银匠设计出来的款式。”
“陆小姐,我是被人赶出来的,手里当时只有母亲唯一留下的嫁妆也就是这家快倒闭的银楼,没想到在小姐这竟然起死回生。”
王振开始讲起了自己的经历,原来王振的母亲早早去世留下了丰厚的嫁妆,后来他父亲续弦,第二年新夫人就生下儿子,小小的王振便没有人管了。
幸好他继承了父亲的心灵手巧,便开始到银楼学习手艺,没想到去年他父亲意外去世,后母就给两人分了家,他只得到了这一家银楼。
后母本来以为他会自生自灭,可谁知聚福银楼竟然起死回生,生意还越来越好,抢了后母家银楼的风头,所以后母说要去告官,说他私藏了他爹的花样手册。
其实这是一条一石二鸟之计,如果王振认栽就要把花样与他们分享,若他不认就要推出后边设计花样的人。
后母自信没有什么人是银钱无法收买的,等她知道谁设计花样的,一定会把那人挖过来,聚福银楼拿什么跟她争。
王振也是想到了这一点才在今天来见吉祥的。他也是想试探一下吉祥会不会转投他人,可是没等他试探出来就被吉祥将了一军。所以王振把实情告诉给吉祥,把决定权交到她的手上。
吉祥听完他的话,干脆的说:“我选择聚福银楼起初只是想赚点零花钱,后来的几次合作是因为你能很好的把我想的花样给打造出来。我不是银匠也不会画专业的花样,所以我觉得就这样很好。”
说完,她一笑:“你放心,我没有想去别家的想法。”
王振听完吉祥的话,呐呐的挠下头说:“那可不可以劳烦陆小姐陪我去澄清一下。”
“呵呵,你后母要是敢,就让她到侯府找我好了。”吉祥傲然一笑。
一个商户人家在大夏有什么地位,能让她屈尊降贵去澄清,她要是真去了才是把侯府的面子丢到家了。
王振听她说完,又说:“陆小姐,我想把让你给店里入一些股。”
这要是在刚才他不会说这话,最初他还想过把陆小姐娶回家,有此贤妻,聚福银楼一定会更加兴旺。
现在听了吉祥的话,他才知道陆小姐不是那种不受人待见找不到夫君的可怜女孩子,他想把人留下只能用股子吸引人了。
这时,王掌柜进了屋子,他把两人的对话听了个大概,心里暗暗着急:自己这个少东家平时挺伶俐个人,怎么今天就说话直通通的。本来他还想着如意小姐是侯府小丫鬟,自家主子给娶回家肥水不流外人田。
他堆起一脸笑:“陆小姐,我们店全托了您的福,少东家想送您一些干股,还望陆小姐能够收下。”
吉祥痛快地同意了,在聚福银楼入股,以后就不愁银子了。
看她同意,王掌柜赶紧找来了纸笔,她和王振把契约写好。
做完这桩事,吉祥看天色不早就告辞回府。
刚走到门口,就见一个长脸妇人站在门口,她也不理送吉祥出来的王振和王掌柜,用抹了蜜一样的声音对吉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