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还淡定吃饭的柳如霜,在听到林天良这么说时,脸上还是有几分惊讶与欣喜的。
只不过她现在心情确实冷却了不少。
越是赚钱的买卖,就越要稳得住,她是开挂的穿越者,可不是天上掉馅饼的暴发户。
这么想着,刚升起的雀跃之心又冷静下来。
“庄主,你说借一千两给我做本钱的呢,不会不借了吧?”提到钱,柳如霜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
一件重要的约定。
现在光是养鸡和豆皮豆笋、皮蛋这三个作坊项目,按月扣除成本就够她喝一壶的了。
接下来就算种果树是庄主的产业,也还有建温棚种反季菜、做果脯和果酒、酿酒坊、养猪做熏腊食品这几个项目即将启动呢。
如今样样都是庄主去张罗、贴成本,而她看似没出钱实则工钱都扣没了。
这样算帐做临时权宜之策还行,时间长了,庄主那边疲、她这边也累。
等作坊出钱了还是一样继续要扣成本,何时有钱分到手呢?
估计帐房先生也头疼。
因此在县城时,庄主提出借一千两本钱给她,她立刻就心动了。
身负先进商业经的她,自然不会觉得这一千两是巨额负债,她一点都不怕还不了。
回来一天了,见庄主不提,她就主动提起好了。
没想到她突然出这事儿,林天良挑眉看了她一眼,便笑着点头。
“好,等吃了饭你自己写借据,我去拿钱给你。”
“明天我就出去采买这些东西,估计得有两天不在庄上,我今天出去早,还没和胡管家说东边建作坊的事儿,今晚一并说了。”
“嗯,还要找木匠和铁匠,制冰之后要如何运出去、如何切卖,这个你既然买到冰回来,想来是知道怎么做的。”
“但我这边需要像做豆腐和绿豆糕那样,需要一些木板格子,等吃了饭我也一并画给你吧。”
“既然你要出去两天,这制冰买卖恐怕还要你费心,其他咱们商量过的作坊项目也不能落下,这一样是看时令不等人的。”
他们在县城里时说过许多赚钱项目。
除了酒楼现在没有精力和财势去开,其他以田庄为核心、以粮食为主体的作坊,却是方便的。
林天良都一一答应了,忽然笑了笑。
“看来咱们还要招些人手才行呢,就怕庄上住不下了,新买的庄子也宽敞,就是离得太远了。”
“你也想想看,可有能够搬到新庄子去的作坊?人手要怎么安排?”
林天良竟然征询地问柳如霜。
柳如霜愣了愣,一向都是她说想法,庄主去安排做事,没想到今天竟然问她意见。
但想到她除了是厨娘,也是合伙人、是管理者、是半个老板,心下也就没有多想了,想也是想怎么解决的办法。
“新庄子可是张朝哥他爹和另一个大叔在管?”她先试探地问。
“不,他们还有粮行的事儿,不过是帮我去寻合适的庄子,安排好补秧之后就要另寻管事过去守庄。”
“若只是寻常种粮到没什么,如今不是咱们的作坊多了没地儿安置嘛,就需要可靠又能干的人带作坊过去才行。”
林天良解释,虽未说张朝的爹还要做什么,但新田庄那边目前无可靠人管事也是事实。
“既是如此,单从咱们庄上派可靠人过去管事的话,我是觉得……管家大叔和刘婶子再合适不过了。”
“他们忠于庄主、管事儿贴心,待人也和气,尤其对当时无家可归的我,多有关照,他们的品行有善心是没得说的好。”
“就怕他们自己并不愿意……毕竟在这边庄上过惯的,离镇上又近,他们的儿子是在镇上吧?”
“这到无妨,让他们先过去,最迟入冬前我把他儿子调到县城粮行就是。”林天良不以为然地道。
“虽比这边到庄上还是远些,但他们又不是一日都离不开,只要各处安置好,两边住几天又成什么问题呢。”
“若这样安排是他们一家愿意的才好,若不愿意还是别太勉强,先有好主子才有好下属,我可不想让管家大叔为难,毕竟他于我是有恩的。”
柳如霜也觉得这样安排能解决不少问题,但胡管家夫妇自己的意愿也很重要,她不能报恩成了报怨。
因此也提醒林天良,这条路行不通还可再走走别的路子,切记要手下留情。
“知道了,不会让你为难的。”
林天良见她竟然不放心自己还一再叮嘱,不由无奈一笑,又问:“那搬哪家作坊过去?”
“豆皮、豆笋过去,也可让刘婶子在那边村子里找人养鸡养鸭,若不好养鸭就在附近寻找养鸭人家。”
“只要他们过去,我便能放心将皮蛋做法交给他们,养了鸡光是卖鸡和卖蛋也能赚些小钱贴补庄上开支,自给自足。”
“正好……将几个丫环都调过去吧,这样我就能从柳家村找人来负责浆洗,工钱少了,管三餐吃却不用管住,还能腾出两间屋来。”
“不是那边庄子大吗,她们都是签了卖身契的,虽说对庄主你有些想法,但她们这年纪想嫁人想有归宿也是正常的事情。”
“你让刘婶在那边留意一下,或是村里人、或是伙计小厮皆可,只要品行模样合适,给她们撮合亲事吧。”
“虽卖身为奴,但下半辈子也要有个落靠,人心才更好安稳,最好是都在咱们庄上或粮行干活的自己人。”
“毕竟她们都是手握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