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玉缘斋内恢复了平静。
原本仗势欺人的近十个伙计当即只剩两个在店内接待客人。
很快,就有客人登门。
苏牧不好再惹事。
他轻瞥一眼,亦看得出来的人非富即贵。
看样子,这玉缘斋只做有钱人的买卖。
苏牧转身离开,坐进那辆小破车内,准备返回。
车子刚启动,陆青青的电话竟打了来。
“我方才给你打了好多个电话你都没接!”听上去陆青青很是焦急。
“怎么?你担心我?”
“……你……”
“被我说中了?”
“你闭嘴!我怎么可能担心你!”陆青青忙解释道,“我不过是担心你将我的车子搞坏。”
“那不还是担心?一样的。”
苏牧一边应和着一边将车子开出了千佛巷。
原本萦绕在周身的那股邪气也跟着不见。
有机会,这千佛巷恐怕都要查一查。
“你这个人当真是不讲理,”陆青青颇有几分无奈,“好汉不吃眼前亏,不论如何今晚你要将我的车子送回来。”
“那是自然。”苏牧瞥了眼自己开的小破车,答应得却甚为轻巧。
“好,那我医馆外等你,限你二十分钟内回来,否则,我就要在爷爷跟前讲你的坏话!”
说罢,她兀自挂了电话。
留苏牧一头雾水。
在陆老面前讲他的坏话?
他跟陆家又没什么瓜葛,就算在陆老爷子面前颠倒是非他也不在乎,担心被说坏话的应当是陆青青自己吧?
这陆大小姐一着急,犯蠢的样子反倒有点儿意思。
很快,苏牧就回到了原本交换车子的地段。
夜色之中,丁顺焦急等待的身影颇为惹眼。
“大哥你可算回来了……”
此时天色已全黑。
丁顺带着伤,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
之前发生剐蹭的另一辆车子已不见。
只有陆青青那辆拉风的跑车在丁顺身后。
“嗯,你拿什么打发的那人?”
“卡。”
“……好,明天大哥陪你去换卡,先将这车子开旁边可以停车的位置吧,我们现在回医馆。”
“是!”
二人很快将那辆临时用车安置妥当,驾驶陆青青的车子朝医馆而去。
“大哥,到底是谁在背后搞事情?”
“还不确定,”苏牧望了眼满身是伤的丁顺,只道,“你养伤要紧,对方会找来的。”
玉缘斋的伙计敢放话让他赔偿,不出意外,翌日就会现身。
二人一路疾驰,很快回到了青禾医馆。
陆青青特意提醒在后门停车。
苏牧很快就看到了她的身影。
哪料下了车刚把车钥匙递给她,却听她道:“要不要看戏?”
“看戏?”
陆青青没等苏牧反应,就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没有半点儿大小姐的架势。
丁顺在一旁看热闹,忍笑用手肘碰了碰他。
苏牧忙使了个严肃的眼色,脚下却也只能跟着陆青青进了陆家。
三人刚来到陆家厅堂,就听到一句比一句惨的道歉声。
“老爷我再也不敢了……”
苏牧跟着靠近了,这才发现厅堂之上,竟是常山跪在地上,看上去可怜得很。
“这……”苏牧不解。
“我们一码归一码,若非你,我陆家也不会发现家里有个吃里扒外的家伙,”陆青青解释道,“原来这些年他竟然私下串通那些有些钱的家族,私自贩卖我医馆的坐诊名额,所以才会发生今天你来在前、却被雷家抢先一事。”
闻言,苏牧终明白了这一切是为何。
看样子,医馆是好医馆,只是被一颗老鼠屎坏了名声。
说话间,常山已发现苏牧跟着自家小姐来了陆家厅堂。
他余光看过去,眸底依旧满是愤懑。
毕竟若非苏牧,他吃里扒外的事怎会暴露?
“常山!”陆老爷子气极,“你追随我陆家这么多年,我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你会做着整个辱没门风的事!陆家经营医馆是为了悬壶济世,而不是为了沽名钓誉,更不是为了敛财!你竟私下偷偷做这种事,我陆家是留你!还是将你扫地出门!”
听到这话,常山更是吓得脸色惨白。
若是他被陆家赶了出去,所有医馆都不敢收留他!
可他除了在医馆做事,也没有其他可以营生的本事了!
“老爷!是我不对!我当真知错了!”
说罢,竟不知死活地猛磕头。
整个陆家厅堂的地板都被磕得“咚咚”作响。
常山求饶了好一阵子,陆老爷子才消了气。
“若你能答应惩戒,以后继续待在陆家可以,但还有一事。”
“老爷您说!您让我做牛做马我都愿意,只要能留我在陆家,我什么都答应!”常山一边说一边跪着朝陆济生爬去,那副模样,当真像是一只看门狗。
陆济生重重喘了几口气,抬眸朝苏牧看去,随即开口道:“跟苏先生道歉。”
“什么?”
听到这话,常山再度傻眼。
“跟……这个臭开出租的道歉?”
他看着苏牧,因不甘而双颊涨红。
他在陆家是下人没错,可在他眼中,自己也是比普通寻常人高贵不少的。
当下却要他跟苏牧道歉,简直是丢他的人!
“常山,你怎么好了伤疤忘了疼,我刚教导你不要被虚荣迷了眼,你转头就看不起旁人?苏先生就算只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