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诶……你……”伙计额头上很快冒出一层冷汗,他手中依旧拿着驱赶苏牧的方巾,但食指却被苏牧结结实实握了住。
“我还没用力。”
苏牧连个眼神都懒得给他,只认真看着这玉缘斋内的古玩。
“你……你到底是哪儿跑来的……若是想在我们玉缘斋惹事,恐怕连个全尸都落不下,不过是个杀猪的,有些……有些蛮力……又如何!我今日就将话撩下了……快滚!否则你活不过今晚!”
人已经成为了苏牧刀下的鱼肉,嘴巴却硬气得很。
苏牧只觉好笑,暂且松了手。
那人当即像是回到水中的鱼一般大口呼吸,额头汗珠更细密了些,脸色也难看得紧。
可他那双眼睛盯着苏牧,就像是苏牧杀了他父母一般恶狠狠。
“你是哪个杀猪摊的?”
什么?
苏牧一时愣住。
万没料到对方竟当真以为他是杀猪的。
他垂眸看了眼自己衣角的血,这可都是丁顺的血。
若他当真是杀猪的,那丁顺岂不就是那猪了?
想到此处,苏牧更觉好笑几分,忍笑道:“怎么?你要买猪肉?想着我给你便宜些?”
“别跟爷爷嘴贫!”
嗡——啪——
忽地一声风被撕裂的声音。
方才在苏牧手下疼得龇牙咧嘴的店伙计,竟从腰间抽出一柄软刀!
而苏牧身后的大门,也在同一时间被人关了上!
古玩店内顷刻陷入一片昏暗之中。
“臭杀猪的,你还真当自己摸过猪血就能在南城嚣张了吗?”
那伙计声音阴鸷,凶相毕露。
嗡——
他手中软刀横空一扫,带出几分铁锈的腥气。
苏牧凝眸,鼻端微嗅。
不出意外,那铁锈气息当是人血的味道。
看样子,这软刀没少伤人。
既然如此,就让他出手教训一二也未尝不可。
“嚣张?”苏牧语带笑意道,“不好意思,我还真不知道‘嚣张’二字怎么写,不如……你来教教我?”
他语音渐低,说到最后,却忽然抬起手臂凌空一震!
原本在玉缘斋案桌上的一套茶具跟着就被震翻落地。
咣当——咔嚓——
苏牧笑道:“听个响儿,就当是助兴了。”
他根本没将所谓的玉缘斋放在眼里,当就惹怒了对方!
“臭杀猪的,今日就拿你开刀,让你也尝尝被人开肠破腹的滋味儿!上!”
话音落下,玉缘斋内里一扇小门内忽然冲出一行人。
粗略数一数,近十人。
这十人当即将苏牧围了个结结实实。
“这杀猪的毁坏我宝贝,今日先将他揍个半死,明儿天亮了再去抄他的家,虽然他的家底都不够赔上半个壶嘴儿,可这血,不能少放了,明白了吗!”
“明白!”
众人齐声答应。
听上去声势甚是骇人。
苏牧也跟着兴奋了起来。
“好,咱们就比划比划。”
轰——
话音落下,众人蜂拥而至。
十多只拳头朝苏牧砸了来。
可即便在昏暗的视线下,苏牧根本不需用双眼看,也能清楚分辨围绕在自己四周的出拳方向。
刹那间,他一双铁拳就像是长了眼睛,速度极快硬碰硬。
砰砰砰!
夯实的声音接连响起。
紧随其后的是一些忍痛难耐的叫痛声。
“这他妈是人手吗?疼死老子了……”
“杀猪的竟有这般蛮力,也不多见了……”
持软刀的伙计,万没料到自己手下八人一起冲上去,却没落得个便宜,反倒亲眼看着那八人各个挨了拳头,自顾不暇,后退几步。
不消半分钟的时间,八人皆落败。
而苏牧,一双脚甚至没有离开地面,依旧淡然自若地立于原地,末了还有闲情伸手掸了掸自己的衣角,随即才抬眸直勾勾看向那持软刀之人,轻启双唇道:“该你了。”
“你……”那伙计银牙紧咬咯吱作响,不满低骂一句“废物”,终抬起手臂!
“有本事你还站着不动!看招!”
伙计出了招,嘴上竟还有闲工夫激将。
说话间,那软刀在空中划过一道亮光,直朝苏牧心口而来!
苏牧从来不理会激将法,可当下竟听着照做——一双脚定在原地,没有半分躲开的意思。
见状,伙计眸底划过一道得逞神色。
软刀刀尖儿蓦地绷直,距苏牧心口只差半寸!
“呵,莽夫!”
伙计以为自己即将得逞,轻蔑话语再度出口。
可就在那刃尖儿擦近苏牧的上衣时,却忽然再无法前进半分!
伙计大惊失色!
原来是苏牧只用了两根手指,就将那软刀刀刃拿捏得死死的!
就算刃尖儿已贴近衣裳,却像是强弩之末,再难使出半分杀伤之力!
那伙计甚至都没能看清苏牧出手的速度!
“你……”伙计一双眼睛满是震惊,不死心地再度用力,软刀呈半环状似要弯到了头儿,可刃尖儿依旧被苏牧死死捏在指间!
“我?我怎么了?”苏牧余光瞥了眼其他被他揍在地上的人,这才正眼看了出言不逊的玉缘斋伙计,“你让我原地不动,我应下了,可这是我送你的情分,而不是我的本分,呵,你玉缘斋的人跟人干架,竟还要用这种招数,啧啧啧,说出去,怕是要丢这玉缘斋大老板的人吧?”
“大老板”三个字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