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子青下班回来,就看见席荆华正坐在门口的软沙发上,一脸幽怨地看着她。
“饿了?”魏子青避重就轻地换鞋子,准备进屋,席荆华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
“你又折腾我!”席荆华拎起拳头扬着威吓她,“那花胜根本就不是你忘了送给阿姨的。”
“哎呀,上了年纪记性不好嘛,你要谅解一下。”魏子青打着哈哈妄图蒙混过关,却被席荆华拦腰拖住,两个人在客厅中嘻笑打闹一阵,魏子青才好奇地问:“没和远思好好聊聊吗?”
“聊什么呀,”席荆华不好意思地低头,“那么久没见了,没什么可聊的。再说我都工作了,他还是个学生,我俩也,哎。”
魏子青打趣道:“你们俩就聊聊以前的事,以后的规划之类的,都行啊,为什么说没什么可聊的?听着好像你挺委屈的。”
这臭丫头,席荆华恨恨地想,我委屈可没少受。
在齐远思家吃完饭后,小姨坚持要齐远思送她回魏子青那。席荆华又是推脱又是解释,这大中午的真不用送,可小姨还是将齐远思也撵了出去。
魏子青家与齐远思家不过隔了几条街道,席荆华一个人自由自在地走只要十多分钟就可以到达。可当时与齐远思一块,席荆华却觉得走了将近一个小时。
如果席荆华对齐远思的感情真的像众人所误会的那样是喜欢的话,本不应该如此。
午后的阳光比席荆华想象的温和很多,照在脸上暖融融的。她觉得自己应该要说些什么,于是避过路边汽车带过的尾气,伸手拢住嘴巴像说悄悄话一般对齐远思说:“怎么样,你们专业还像以前那样辛苦吗?”
齐远思没有想到席荆华会主动与自己讨论这些,如今自家妈妈不在身边,齐远思又变回了那个寡言少语的设计专业学生,他小声说:
“比以前还要辛苦很多。”
席荆华偷偷瞄了一眼齐远思的头发。
“经常熬夜。”齐远思又补了一句。
“以后毕了业要当设计师吗?”席荆华边问边望向斑马线上牵着母亲的手蹦蹦跳跳的小孩。她与魏子青两个人现在的工作都与当年攻读的专业完全无关。想到这一点,她不禁也想问问这个比自己年轻的男孩的想法。
“想一想吧,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想去做设计相关的工作,唔,反正不会帮我妈看厂子。”
那时席荆华记得自己笑了一下。
算了,现在想这些做什么。她追着魏子青一块到厨房来,问:“那个burger已经把材料寄来了,你什么时候开始做那个掠鬓啊?”
“今晚就做,怎么样,你帮我一块做?”魏子青热情地邀请。
“不,我想打游戏。”
“没有游戏,”魏子青冰冷无情地拒绝了席荆华的恳求,见不得席荆华恳切的表情,稍稍让步了一点,“你和我一块做完掠鬓之后愿意怎么打游戏就怎么打,我有事跟你说。”
虽然魏子青表现得神秘兮兮的,但席荆华觉得肯定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她随意地答应下,两个人一块吃了魏子青煮的乌冬面。席荆华又喝了点午时茶消食,这才跟随魏子青一块回到卧室拆快递。
“你看这个地址,认得吗?”魏子青把快递盒递给席荆华。
“不认识。”席荆华从没见过这个地方,顺手把快递盒放在桌子底下。
“哎呀我忘了,为什么要问你关于什么地址啊路啊的问题,真是的...”魏子青故意摆出惊觉的表情,又懊丧地摇头,转头将塑料和泡沫中的掠鬓材料掏出来摆在桌上。
“哎魏子青!你今天过分了哈!”席荆华看着魏子青少见的调皮,忍不住笑着回敬,“要说路痴,你的徐昱林不也是一点路都认不得吗?”
“他现在好多了,”塑料包捆得死,魏子青不得不用剪刀把它剪开,“常帮乔湾阿姨送东西,还要帮肖懿老师跑腿,人家的路可比你认得好。”
末了,魏子青才后知后觉地添上一句:“再说他也不是什么我的。”说着一个大力的撕扯,塑料包“哗”得一下咧开一个大口子,里边的小装饰品飞得到处都是。魏子青手忙脚乱地抓住几个,还有一些散到桌子底下,她和席荆华同时低头,两颗脑袋砰得磕在了一起。
魏子青和席荆华捧着头,均是忍俊不禁地看着对方大笑。
“这些小玩意儿是什么?要粘在掠鬓上的吗?”席荆华从地上拾起一小片做成花样的薄片问道。魏子青接过来端详一阵,有点意外地歪着头说:“往常burger让我做梳子类的饰品,这些小的装饰物他都让我自己准备的,怎么今天一块做好邮过来了?看来他最近挺空闲啊。”
魏子青说着将塑料包开到底。却傻眼了。
“怎么不动弹了?”席荆华好奇地凑过来看,“哎,他怎么给你寄了一块木头来啊?”
“不是,”魏子青无奈地拿出那块弧形的类似于木头的东西,气馁地左右瞧瞧,“他在捉弄人啊。”
“什么意思?”
“他把没磨梳齿的掠鬓给我寄过来了,这怎么做呀。”魏子青够着电脑开关,准备和那个burger聊一聊。
“这个人也真是怪,”席荆华捧着脸看着那块木头疙瘩,“干嘛每次都这样大费周章地让你做这些东西呢?子青你有没有猜过他的意思?”
“我是这么想的,他让我做的那些工作其实都很简单,就是拼一拼粘一粘之类的。可他老是想要我亲手去做,会不会是为了什么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