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抬起头一脸灿烂地望着华容,声音清亮:“我叫骆东。”
“骆东,这名字挺好。”华容摸了摸他的头,忽又笑了。
“姐姐笑什么?”骆东不解。
“没什么。只是姐姐想着,这身边的朋友,有的名字里带北,有的带南,现在又有了你,名字里带东。说不准还会遇到个名字里带西字的。如此,东南西北就凑齐了。”
骆东不好意思地笑了。
何柔柔道:“容儿,你这话不对。”
“如何不对?”
“叶东篱名字不是带东吗?”何柔柔反问道。
华容笑道:“是了是了,我怎么把他给忘了呢?还是你记性好。”
何柔柔吐了吐舌头,又若有所思道:“还是带南字比较好听。”
“啊?你说什么?”华容没有听清,又问了一遍。
何柔柔连忙掩饰:“没什么,我是说这里有点清苦。”
华容点头表示赞同:“你说的不错。这里同刚才那里明显不同,倒像是荒废已久的院子。”
“不知道这儿都住些什么人,或者有没有人住在这里。”何柔柔撇撇嘴,又站起身在屋子里四处看看。她总觉得这里有些奇怪,却也说不出奇怪在哪里。
“以后我叫你东东如何?”华容问道。
“姐姐,我十三岁了,不是小孩子了。东东有点像小孩子的名字。”骆东倒有些犹豫。
华容一听笑了:“你十三岁,本就是个孩子。”
略一想,落点高兴地点头:“姐姐怎么称呼都好。”
“对了,你家里还有谁?”华容问道。她有些为这孩子的未来担忧。他还这么笑,偏偏姐姐还又死了。
骆东脸上的笑容不见了,他哀伤地望着躺在床上的姐姐,说道:“我爹娘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只有一个姐姐。要不是这场大水,她也不会病得如此重。如今她也走了,我也就没有亲人了。
华容明了,不再追问。转而问道:“你以后有何打算?”
骆东局促地双手交叉,事实上他也不知道,只是走一步看一步。如今他只想着把姐姐好好安葬,然后再思考以后的事。
华容见他不说话,便也不再说话。
正在此时,小琴已经带了一个四五十岁的女人来了,她背着一个箱子,在小琴的引导下向华容和何柔柔行了礼。
“二位小姐,这就是吴妈,她来边将吴妈引到床前。吴妈手脚麻利地放下东西,开始给那女子梳头。
“谢谢你了小琴。”华容表示感谢,小琴笑着回礼。
“对了,还有一件事请你帮忙。”华容看了看骆东向着小琴说道。
“华小姐请吩咐。”
“你带着这个孩子去梳洗一下吧,换身衣服。”
“姐姐”骆东低着头,他早想去好好洗个澡,却没敢开口。
华容摸摸他的头说道:“梳洗干净了之后,好好地送你姐姐。”
骆东使劲地点头,心中一阵翻腾。
“哥哥给你的衣服呢?”华容问道。
骆东指了指床边的凳子,叶东篱给他的衣服正平平整整地叠在那里。这件衣服上面,正是华容送他姐姐的。
“容儿,你不觉得晦气吗,借衣服给、给已经死去的人?”何柔柔明显也看到了那件裙子,心里有些膈应,因而悄悄在她耳边说道。
华容倒不计较那些,示意她别说了,免得被骆东听进去了,心里又该难过了。
见她如此豁达,何柔柔也不好再说什么。想着这孩子的姐姐是因为这场大水死的,总也有些于心不忍,便摘下手上的一个镯子。看了看,递给骆东:“给你姐姐戴上吧,体体面面地上路。”
华容也愣住了,她万万没想到何柔柔竟然还有这么心善的一面。她的惊诧让何柔柔很是尴尬:“不止你会做好事,我也会。”
骆东怔在那里不敢接,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何柔柔又说了一遍:“还不拿着?”
“何姐姐给你,你就拿着。给你姐姐戴上,她到了泉下,也会高兴的。”华容说道。
骆东高兴地点点头,捧了过去拿给吴妈。
吴妈已经给女子梳好妆了,转过头道:“二位小姐,你们同这孩子先回避下吧,奴婢要给这姑娘擦洗下身子,换上衣服。”
“好,我们走吧。”何柔柔拉着华容先走了出来,骆东随后也出来带上了门。
“哎容儿,你瞧,那里有个门。”何柔柔惊喜地喊道,不由分说将华容给拉了过去。
那是院子的尽头,有个小门,大半被枯木遮住了。眼神要是不好,还真发现不了。
“这终究是人家的府邸,我们擅闯不大好吧?”华容有些不愿意过去,便拉着何柔柔停了下来。
“这有什么关系?我跟你讲,这个院子肯定有秘密。”何柔柔一脸神秘。
华容笑道:“你真像一个破案专家。”
“专家?是什么意思?”何柔柔纳闷道。
华容这才意识到这个时代应该没有这个词,因而搜肠刮肚了一番,解释道:“专家的意思就是专门研究某一领域的大家。你看孔子啊,墨子啊,韩非子啊他们都是儒家、墨家、法家的大家。”
何柔柔“哦”了一声。
“明白了吧?”总算解释清了,华容松了一口气。
何柔柔却两眼迷茫地说道:“有点明白,又有点不明白。你说的孔子,墨子,韩非子又是什么东西?”
“什么东西?”华容愕然,这个话题若是深入下去怕不知道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