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梨恶狠狠地瞪了弗谖一眼,真是个祸水。
连忙唤着府里丫鬟把胖姑娘送回屋里去休息。
伏荏染瞧着一个个含羞带怯、面颊绯红的青春少女们,啧啧感叹弗谖的强大影响力。
都说红颜祸水,她看颜色绝好的男人危险性更大。
场面失控了,原梨气得头发都要竖起来了,快步走到伏荏染面前,没好气的道,“你快把你侍卫叫走,这都是官宦人家的千金小姐,他一个男人来这干什么,像什么样子。”
伏荏染并不觉得有什么,反而有趣得紧,不以为然的笑着,“知慕少艾,这多正常,何必小题大做。”
原梨看她不在意,怒气更浓了,急得跺了下脚,声音越发冷沉。
“让个男人随意进出后院,传出去我家的名声还要不要了,我以后还嫁不嫁人了!这是我家,我说了算,让你的侍卫出他赶走。”
原梨毫不避讳地把嫁人两个挂在嘴边,没有其他姑娘那样的扭捏羞怯,坦荡爽朗,倒是让伏荏染刮目相看。
伏荏染毫不怀疑她真能做出赶人这种事,只得服了软。
“行行行,你是主子,都听你的,表姐。”
一声表姐,倒是叫得原梨心肠一软。
原梨见她这么听话,火气一下子就消了,有些别扭的瞧了她两眼,哼了一声走开了。
弗谖本也没想在这多呆,把软酪拿给伏荏染,转身原路出了后院。
初来暮城那一日,伏荏染便瞧见了又香又白的软酪,馋地厉害,但没空买,方才在马车上又瞧见了那家店,立马就让弗谖去排队。
伏荏染津津有味地边吃着软酪,边瞧着众姑娘们痴迷留恋地盯着弗谖离去的背影,嘴角越发上扬。
一整天,伏荏染都被一群姑娘围着询问弗谖。
即便弗谖下过蚕室,但他那张绝代风华的脸就注定了这辈子都会是个招蜂引蝶的主。
在原府玩了一天,用了晚膳,刚好夜色降临,伏荏染和原梨便准备出门观灯了。
其他姑娘们都在晚膳前各自回家了,今儿是上元节,她们也要回家陪自己的亲人。
大马小马本是太后派来随行伺候伏荏染的,本该陪她一道上街,但伏荏染嫌弃他们啰嗦,便避开两人,带着原梨率先跑不见了人影。
原梨也是个顽劣不受拘束的性子,经常甩开丫鬟瞧瞧溜出府,伏荏染这番行动倒是取悦了她,看伏荏染的眼神也友好了一些。
原梨是土生土长的暮城人,加上不似其他闺阁千金一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所以对暮城的大街小巷了如指掌,倒是个很好的路导。
原梨对伏荏染总表现地一副很不耐烦的样子,但又十分热情地给她讲着暮城好玩的地方,哪家铺子的点心好吃,哪家绸缎庄的料子新颖。
口舌伶俐,活力十足,性子确实别扭。
月牙性子活跃,也很能和原梨说到一起,唯有芙颜沉默不语,跟在最后头,安静得像个透明人。
有了原梨这个路标,伏荏染就跟着她走,沿路走走停停,感受着节日的喜庆,热闹朴实的生活气息,越发恋恋不舍起来。
她不想回宫了,感觉住在宫外挺不错的,随时想出门就出门,想上街就上街。
今日暮城大街小巷都挂起了花灯,整个暮城都落入了灯海之中,璀璨明亮,歌舞升平。
街上还有许多杂耍艺人在表演,一群群人围在一起,摩肩接踵,喝彩欢呼声此起彼伏。
伏荏染扒着弗谖的肩膀跳起来往里望,但前面人太多,根本看不清。
弗谖突然走到她身后,双手插入她的腋下,直接将她举了起来,视野顿时就开阔了。
旁边一个坐在父亲脖子上的小男孩朝她看过来,调皮的吐着舌头,用手指刮着脸皮,做了个羞羞脸的动作。
伏荏染当即脸皮就是一红,拍拍弗谖的手臂,让他放下自己,不好意思的扭头就走了。
“都不知道收敛一点——”
走在她前面的原梨嘀咕了一声,声音虽然压地低,伏荏染却还是听到了,脸颊不由更烫了。
“原小姐,那些人手挽手的在做什么?”
月牙望着前方拥挤人群中一群携手连臂的女人,她们有组织有规矩的一齐往同一个方向而去,清一色的妇女。
原梨瞧了一眼,回答道,“暮城有一座十分出名的拱月桥,她们是要去走桥,也称走百病,祈求延年益寿、祛除百病。”
月牙恍然大悟,接着听原梨问道,“你们要不要去拱月桥看看,那边更热闹。听说今天暮城首富家的钱大小姐要抛绣球招亲,很多青年才俊都要去。”
伏荏染一听绣球招亲,当即眼睛就亮了,小鸡啄米似地连连点头,“那当然要去。”
她还只听过绣球招亲,从没见过。
这种事在暮国还比较少见,但听说在西溟国十分盛行。
西溟国皇室曾出过女皇,所以女子地位较高,百姓也愿意生女儿,不似其他国家对儿子那般执着,一定要生儿子支应门庭。
有些富裕人家舍不得将女儿嫁出去,或者家中只有女儿,就会让女儿抛绣球招婿上门。
这种现象在西溟国见怪不怪,不过此时在暮城倒是一件新奇事。
闻讯前去看热闹的人很多,伏荏染也是其中之一。
等伏荏染到了仙客来时,主角还没有出来,只有两个丫鬟高高地站在二楼栏杆处,楼下大门外聚满了志在必得、翘首以盼的青年才俊们。
仙客来是一座富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