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太阳照常升起,一切处在烈火烹油、鲜花着锦之中。
大将军徐为任新官上任三把火,全心全意投入到国事之中,升迁、任命、贬谪、调任一切大权均揽在手,恣意发挥,从早到晚忙得不亦乐乎。
至于他的好友罗咏琳,因为耐不住寂寞,刚刚完成攻城大计便早早回汴州领功去了。
所有人都有了各自安排,唯独后院两位姑娘被冷落下来,整整一日也不见徐为任的影子,昨夜的深情缱绻仿如隔世。
日头眼看西斜,方映妍再也坐不住了,决心亲自去找他要个说法。
可是,刚到了门外,却被两个新来的守卫拦住:“姑娘,大将军有令,短时间内不得外出!”
“什么叫短时间?”方映妍怒问。
那二人摇头,显然只是奉命行事,其他一概不知。
“太阳眼看下山了,还不够长吗?”方映妍又问。
守卫其中一人道:“姑娘,大将军说外面全是男人,姑娘最好还是别出来,以免旁生枝节。”
方映妍顿时无语,恐怕不是怕不安全,而是怕自己溜出去找父亲吧,如此一来更觉气恼,不给他点颜色看看还真不行。
方映妍转身回屋对着凝霜如此这般地说了几句,然后偷偷溜回到门外随时预备。
“啊!”
随着屋内一声女子尖叫,两个守卫急忙来探。
方映妍趁此机会迅速溜走。
那两个将士发现有诈,急忙追了上来。
可是,姑娘人已到了外面,死活不肯回去,两相执拗之下,最后只好一起同去,且看大将军如何处置。
三人到了议事堂,并未见将军,一打听方知去了营中。
方映妍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转身又往军营去,那两个也是没招,乖乖跟着。
三人到了大将军帐外,紧接着又被拦下,各种不顺。
方映妍正自焦躁,耳边忽传来一声熟悉的问候:“哎呦喂,我的大姑奶奶,哪阵风把您给吹来了?”
她扭头一看,竟是奚越,撅着嘴道:“没风就不让来了吗?”
奚越满脸堆笑,连忙给她往里让,守卫的将士自然不敢怠慢,另外两个则被拦在门外。
奚越又是端茶又是倒水,给姑娘伺候的极为周到。
方映妍安然坐着,见他一副忙忙碌碌的样子,慵懒道:“你现在当了大将军的跟班,是不是忙多了?”
奚越使劲点头,叫苦连天道:“别提了,成天忙里忙外,一天福没享着。”
“早晚有你享福的时候。”
奚越嘴上一乐:“那是自然。”
方映妍顿觉失落,他们一个个升官发财,忙得不亦乐乎,自己和凝霜却是整天无所事事,像是被人丢弃的垃圾一般无人问津,这世道对女人真不公平。
这时,门外又响起一阵呼唤:“小奚哥,大将军找。”
奚越听完眉头一皱,急忙去了。
这一回,偌大的帐中真真就只剩下她一人了。
不知过了多久,帐外马蹄声响,像是群马呼啸而至,紧接着就是一群沉重有力的步伐往大帐而来。
方映妍不便见人,一听这阵势急忙起身,随便找个靠里的书架藏身。
然而,人群到了帐外忽然裹足不前,大将军直接在门外吩咐了几句就都打发了。
原来,徐为任一见帐外多了两个士兵便觉有异,仔细一看正是自己一大早亲自安排到后院的,心中立刻明了。
那两个士兵反应也快,自觉跪地请罚。
众将士跟着大将军忙乎了一天,见此情形即刻消失。
徐为任眉目一沉,也不多说,独自进入帐内。
可是,帐内空无一人。
徐为任正自诧异,忽见桌上的茶水只喝了一半,一双眼睛瞬间变得雪亮,举目一扫,发现书架外露出的裙角。
他嘴角轻盈一钩,佯装不知,直接坐在那里看书写字,对一切不闻不问。
这倒是急坏了书架后的姑娘,出来也不是,不出来也不是,真是烦躁。
终于,一个声音幽幽道:“你准备在后面站到什么时候?”
另一个声音慢答:“除非你答应不生气不随便惩罚人。”
徐为任不予回答,只淡淡道:“那你就先憋着别出来,我走了。”说着起身便走。
方映妍急忙跑了出来,不想脚下一绊,摔了出去。
徐为任顺势旋身一接,美人即刻入怀。
方映妍顿时明白,举手便拿小拳头捶他:“你又陷害我!”
徐为任阴谋得逞,笑而不语,忽又训道:“谁你让你跑出来的?”
方映妍脑袋一歪,直接摊牌:“你觉得你能关得住我吗?”
徐为任点头:“关不住。”
“那你还关?”
“能关一会儿是一会儿。”
方映妍气得鼻子差点歪了,没想到自己竟然这么招人嫌弃,二话不说扭头就走。
徐为任一把拽住揽入怀中,用指头刮了刮她光洁的小鼻子,温柔道:“开玩笑的,不许生气。”
“就生气。”
“那就亲了……”
方映妍举手告饶,顺势挣脱,脸上露出一片娇羞之色。
徐为任拉着她一同走出帐外。
眼见那两个士兵还在地上跪着,方映妍忙学者他的样子发号施令:“下去吧。”
然而,不管用,那二人谁也不敢动,直到徐为任一句“还不快滚?”
二人如获大释,即刻滚远。
方映妍望着他两逃跑的身影,抱着两只臂膀道:“大将军的话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