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毕,徐为任亲自送姑娘出来,一同回屋,几个守卫及时跟着,离得老远。
屋外月朗风清,花香四溢,正是约会好时节。
二人一路手牵手,肩并肩,两情脉脉,羡煞旁人。
方映妍走在回家的路上闻花观月,又蹦又跳,开心至极,因为她清楚地记得父亲说过的话,“只要他能打赢这一仗便依了他的心愿。”如此一来算是心想事成了,再把父亲一放,简直皆大欢喜。
徐为任见她如此开心,自己心中也极为满意,想来所有的付出和努力都是值得的,但愿从此一切安好,平步青云。
“听说你现在是大将军了?”方映妍走到树下忽问。
徐为任点头自豪道:“怎么样,还不错吧?”
“太不错了!”心情大好的方映妍毫不掩饰自己的赞叹。
徐为任自是沾沾自喜,笑颜灿烂。
一抬头,发现已到了她的住处。
方映妍即刻拉起他的手往屋里走,嘴里叫道:“凝霜!”
凝霜急忙走出来,到了门外一见大将军来了,如同老鼠见了猫一般拘谨的厉害,头都不敢抬一下。
方映妍拽着她道:“你看,姓徐的给你带来了。”
徐为任微笑着向她行礼,心中早已将她当成了自己人,毫不见外。
凝霜哪里受得了这样的礼,急忙摆手作揖道:“凝霜见过大将军!”
徐为任微笑点头。
方映妍骄傲道:“听好了,凝霜到的地方就是我到了,你们的人谁要敢欺负她就走着瞧。”
徐为任握着她的手含笑道:“遵命,大小姐!”
那样温柔的笑颜,明亮的眼眸,仿佛能流出蜜来,令人简直无地自容,凝霜急忙跑回屋里躲了起来。
方映妍转身也要走,却被他一拥入怀,旁若无人的吻别。
这番情意是不是有点过头了,和从前判若两人啊,方映妍正觉奇怪,忽听他在耳畔赞道:“这枚玉簪和你真配!”
徐为任说完淡笑离去,留下一个呆若木鸡的姑娘。
方映妍伸手一摸,拔下来一枚玉簪,顿时傻眼,失声叫道:“凝霜,谁让你给我戴的玉簪?”
“什么?”凝霜一头雾水的走出来道。
“就是这个,太子送的!”
凝霜不以为意,缓缓道:“才不是呢,真要是太子送的,早被你扔了。”
“那你干嘛给我戴上?”
“人家送的当然要戴给人家看了。”
“哎呀,你懂什么?我才不要讨好他,谁稀罕讨好他!”方映妍说完顿觉痛心疾首,怪不得他美的冒泡,一味的逆来顺受,原来都是这枚玉簪惹的祸,简直后悔莫及……
是夜,徐为任转身便去了西郊监狱。
监狱设在一处隐秘的山脚下,四处都设了铁丝网作为防御,兼有重兵把守。牢墙以上好的青砖建成,固若金汤,砖墙既厚且高,窗户极小,人一旦被关进去,插翅也难逃。
这原本是关押周国俘虏的地方,不想如今却成了煜国人自己的囚笼,可谓世事难料,人生如戏。
徐为任步履铿锵地来到这片暗湿地,身后跟着他最得力的助手周浚。
青钢的大门轰然打开,里面沉睡的俘虏瞬间苏醒,一个个抓住牢门立柱大喊:“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监狱长亲自在前引导,来人看也不看,径直进入顶头最大的一间屋舍。这里是为高官准备的,床桌椅板凳一应俱全,甚至还有单独的木门,唯独没有窗户。
板床上安静的坐着一个中年男子,对于来人的到来,没有任何反应。男子低头垂颜,身上虽然早已换上囚服,手脚也被拷上锁链,头发却是一丝不乱。
监狱兵迅速搬来一张木椅,用袖头擦了擦,请大将军坐下。
随后,闲杂人等退了出去,只剩下周煜两军的主帅。
徐为任笔直站着,丝毫没有要坐的意思。
二人静默了许久,没有一丝交流。
最后,徐为任单膝跪地郑重道:“请方叔父早日归降我主,以免这牢狱之灾!”
板床上的男人不为所动,一言不发。
徐为任继续道:“方叔父,我主有言,方将军若能归降我国,可直接升任方面军主帅,统领一方,享太师之禄,赐瓦舍千间,良田万顷,永世可传,还望叔父三思!”
方承远慨然道:“年轻人,省省吧,忠君爱国,乃人臣之本,本公早已有言在先,宁死不降!”
“方将军,时移势易,如今煜主无能,国家危在旦夕,当尽早弃暗投明,早奔大道,方能荫极子孙,光耀门楣。”
“非也,国家有难,我辈岂能贪生怕死,享祸国之福?”
“非也!”徐为任据理力争,“煜主既非受命之德,又无功于国家黎民,不过一介武夫,才传二世,何谈家国,又焉有忠君之理?而我大周中原正统,国主勤政爱民,天下归心,这才是人臣所要忠心侍奉的君王,还望方叔父再三斟酌,早做决断!”
一席话说的头头是道,竟令人无以反驳,这个时候但凡有一点异心的立刻便能望风归顺。
然而,方承远又岂是鼠目寸光之人,纵他滔滔不绝,口若悬河也休想动他一分真心,依旧宁死不降。
徐为任早有心理准备,他若就此降了反倒瞧不起他,古往今来,忠君爱国之人当有此等节气,若非逼不得已又怎能做如此屈辱之事,使祖宗后世蒙羞。
“方叔父,您要如何才能答应?侄儿定当尽心竭力,无有不从!”徐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