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映妍迅速回到家中,翻出《五部奇书》一一对照,发现玉佩上的几个字赫然对应着一句话:
唯心不动,万世永传。
这是何意?整整一夜她都在苦思冥想这个问题,最后得出一个结论,明日一早去问景姨。虽然她从不愿提起往日旧事,但是有了这个信物她不得不去正视,且看她如何反应。
“景姨?我生身母亲叫什么名字?”
次日一早,她火速来到易得阁,第一时间向刘景汐抛出这个问题。
“你问这个问题做什么?”刘景汐表情诧异。
方映妍一笑:“随便问的,没什么。”
“你父亲不是早就说过了吗?檀城薛府四小姐薛香兰,便是你的母亲。”
“噢。”方映妍煞有介事地点点头,也不质疑,只缓缓从袖中拿出昨日那块羊脂玉往她面前一晃,“这个东西你见过吗?”
刘景汐原本就忌惮她的问话,如今一见她手里的东西,眸光瞬变,立刻一扯玉佩问道:“哪来的?”
“路上捡的。”
她随口应付,明显漏洞百出,刘景汐却毫不在乎,只一心打量那块玉佩,仿佛也在努力寻找什么。当她看清上面的字迹,忽然一改严肃刻薄的语气,温柔道:“能把它送给我吗?”
方映妍心中不舍,面露犹豫,可是不等她答应,刘景汐便已当面收下了。她只好勉强同意了,心想这些长辈心中一定有鬼,夜里不妨再去趟庆国公府,问问沈夫人可否认得景姨,如此便串起来了。
为掩人耳目,光天化日之下不便随意走动,她只好坐等天黑再行出发。
期间,阁楼来了位访客,点名要找方大小姐。
她下楼接待,不想竟是百里临书的贴身侍卫赵士训。
靖安王新封皇太弟,他也跟着鸡犬升天,春风得意,连日常的官服都换成了高贵的紫色,整个人显得满面红光,气宇轩昂,身后还跟了几个威风凛凛的侍卫,所到之处,外人皆避之不及。
方映妍不紧不慢,上前见礼让座:“赵将军金安。”
“姑娘如今也是个大忙人,叫赵某一顿好找。”刚刚从方府赶来的赵士训显然有些风尘仆仆。
“赵将军有劳了,不知将军何事如此着急,随便潜人递个帖子不就得了,何必劳师动众。”
“帖子递出去只怕有帖无人。”
“噢,皇太弟殿下今儿个又有什么喜事了?”
“无甚大事,王爷今日在北郊猎场摆了个马球盛会,前次给姑娘递过帖子的,姑娘说不来,如今王爷潜卑职亲自来请,还请姑娘赏脸。”
“原来是这件事,可惜我这里近来诸事烦心,无心相扰。”
“正是因为此,王爷才特意给姑娘办了场马球盛会,消遣一回,阴霾便一扫而空。”
特意办的?方映妍心中犯了嘀咕,这是摆的什么局?可是,只要一想到随时可能被他强封做侧妃便心有余悸,只想离得远远的,便道:“那是不巧了,本姑娘今日身子不爽,不便走动。”
“姑娘如若不喜打球,静坐观赏即可。”
赵士训一而再再而三地坚持,分明是受了命令来的,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可是,他越是这样,方映妍越感到害怕,这个皇太弟如今身份尊贵,难保他不生出什么事端坐实某些结果,终究还是坚持推阻,“即便如此,我还是不想去,赵将军请回吧。”
“姑娘,不看僧面看佛面,”赵士训一改恭敬的语调,威胁道,“连你父亲都不敢拒绝的事,你确定要拒绝吗?”
偏生她就爱啃硬骨头,轻描淡写道:“恩,确定。”
赵士训当即大怒,却也不便发作,只好转身拂袖而去。
“将军慢走,不送。”
方映妍送走赵士训,方才发现整座阁楼的侍从都在看她,所有人面上都露出一种诧异和敬佩的目光,大煜国中,竟有人敢如此拒绝皇太弟,眼前这位大小姐绝对称得上第一人。
众目睽睽之下,她迅速逃离,不知为何,忽然有种预感,靖安王绝不会善罢甘休,她越是拒绝他,越是逼得紧,总有一天弹簧崩断的瞬间,高下立现。
她默默回到方府,静待入夜降临。
为免那两个新侍卫跟来添乱,她悄悄换了凝霜的衣服。
“你可给我盯好了,再像上次那样要你好看。”
凝霜穿着她的锦衣连连点头:“小姐,你放心,那两个笨蛋包在我身上。”
“好。”
方映妍满意离开。
到了庆国公府外,她以方府丫鬟的身份见礼,提出有事要面见沈夫人。
然而,这一次的守卫和昨日明显不同,上来便拒绝了,而且态度极为傲慢,“改天再说,夫人睡下了。”
她无奈转身,心想,太阳才刚落山就睡了?果然世态炎凉,不过换了个身份,待遇竟如此不同。
她失望折返,漫无目的地走在府外大街上,穿过街边胡同时,却见沿街高墙下居然还有侍卫,心下存疑。按照惯例,一座偏院围墙而已,并无什么打紧,即使方府那样森严的庭院也从不增加这道防线。这无疑引起了一个天女的兴趣。
好奇心驱使她务必要闯一闯,看看这座突然严管起来的府邸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如果查出来他们和御贤王或者别的什么人来往,那么沈夫人的身份便存疑,如此,关于生身母亲的疑问便有了突破口。
想到此,她开始变得异常兴奋,下定决心要寻找入口。而这,对于一个善于攀爬的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