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抽签,温虞果然同何新禹一组。
好在另外有个男同事落了单,分到他们一队,免除了她和他独处的尴尬。
这种类似寻宝的活动,温虞在学生时代参加过一次,饶是如此,也不记得其中的技巧,拿着自己的地图看了半天,连方向也没弄清楚。
身边的男人靠过来问,“你的指南针呢,”
温虞心蓦地一跳,下意识往旁边躲,回答,“在包里。”
“在外头旅游,可不能不带指南针。”他的语气总那么温和,温虞从前迷恋,眼下却觉得陌生。
何新禹问她:“怎么了。”
温虞摇摇头,继续和他保持着距离。
何新禹会意,也不勉强,指了指她的包:“赶紧拿出来对一对,好像有三四个地点要去。”然后丢下她,跟另一个男同事肩并肩走,说了些公务上的事。
他一离开,温虞浑身放松,将背包背到前面,找了片刻,却还是没找到,前面的两个男人却越走越快,离她越来越远。
温虞一边摸着包里的,一边加紧脚步跟上,无奈女人的一个脚步只能算男人的半个,没多久,她就快看不着两人了。
温虞心想:反正跟不上,不如休息一会儿。雪地里行走困难,她小跑了半天,体力已经耗去很多,就直接靠在树边上,把包掏个底朝天,全部摊在雪地上,翻来翻去,吃的不少,工具却没几个,其中指南针就没有。
这个包好像被人调换过。
温虞一下子就懵了,不知道是谁故意想整她。
这次活动有百名员工参加,好多人是她不认识的,但有可能听过她的小道消息,温虞猜不出其中有谁对自己心存嫉恨。何况不论什么企业,里面的勾心斗角的事情多如牛毛,每天都在发生,不过是偷换个包,这里又没有监视用的摄像头,怎么可能查出来经手人,就算跟上级反应,他应该也不会理会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不然就讽刺地笑着对她说:“如果你当真没能力做下去,就直接递辞呈。”
温虞忽然觉得心也凉了,脚下又没力气,身体蜷在一起,看着这冰天雪地的世界发呆。
她回想起小时候,也见过数不清的落雪季节,都是在冬天的时候。南方的春天虽然绿意盎然,各处小桥流水人家。冬天也能见鹅毛白雪和银装素裹,只是近年因全球气候变暖的缘故,南面冬天的温度从零下攀涉至零上,鲜少下雪。
都说三年变一个样,她受了牢狱之苦六年,出来再尝生活的时候,社会已经翻了两番了,从前她和温婉两人在老家堆雪人,俩小孩都是无忧无虑的,父母也安康,温爷爷比起现在更是年轻一点。
想到这些,温虞才察觉到自己在思家。于是拿出电话,先是拨给了父母。
两天加班没回去,家里不知道怎么样了,温虞有点担心,等那边有了人声,急忙问二老的近况如何。
接电话的是温母,听了温虞的话,在电话旁支支吾吾,像是瞒着什么。
温虞急了便问:“究竟是什么事呢?妈,你可别瞒着我。”
温母就压低了声音说:“是你叔叔那边的事。”
温虞心中一冷,口吻僵硬:“上一回叔叔来家里,我们也把该还的不该还的都给他们了,他们还有什么要求就是他们的事,再劳烦我们家就太过分了。”接着又问:“是不是堂哥又出了什么事。”
温母也是点头,语气很凄凉:“也不知道他惹上什么人,对方不仅耍手段封了你温叔叔的店,还强行变卖那块地。”
那块地当初是温薄青弄来的私有地皮,不受国家保护,这会儿叫人也变卖了,也是风险中应该考虑到的。
温虞就问:“不论如何,这都是叔叔家的事,怎么又扯到我们家了。”
温母急得有哽咽音:“谁让你爸是做大哥的……”
话没说完,电话便被夺了,温父的声音很宽宏,响在耳边:“怎么跟女儿乱说,这不是给她添麻烦嘛!”
温母的吵闹声却模糊,应该被温父推远了。
温虞听在耳里,心急如焚,只知道一个开头,却不清楚结尾,一时半会儿她没能想出什么解决的办法,只恨不得现在就张双翅膀飞回家去看两人。
温父顿了一会儿,才折过来跟她说:“爸这边儿没事,你好好工作就行。你这几天不是跟着公司去活动嘛,那边好不好玩?你就应该找时间放松自己,爸知道你想出人头地,但也不能一直埋头苦做,适当时候得娱乐一下,出去旅游是最好的了,有空就找个合心意能过日子的男人带回家给我们俩看看,好不好。”
温虞心里说:这旅游还不如不去,低头不见抬头见,三天两头碰着那人,在公司里更放松。但委屈到嘴边,想到父母的麻烦事,又急急忙忙追问,温父却只说:“你叔叔那边只是小事,我无非给他们搭把手,我一个瘸子能做什么?况且他们说是有大人物帮着,没什么大碍的,你放心,别操劳这件事,把自己的身体事业都安妥了。”
“这怎么能与我无关呢?爸,爸,我求你别瞒着我,大事小事都让我来办,你说万一你有个万一,妈和婉婉怎么办……”她说来说去,也不知是不是故意,偏漏了自己。
温父又如何不知,依然坚决推说没事,温虞追问无果,只能放弃,温父就说:“倒是你妹妹昨晚也没回家,是不是拿了你公寓的钥匙,住那儿呢?”
温虞别提多震惊,这钥匙在她这里啊?婉婉一晚上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