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我就想,若是爹爹不肯听,我就叫你姐夫送我去城里找你去,看他还有没有那个脸面!”这事虽然过去了有一段日子了,可是秀荷一想起来还是满腔怒意。
秀兰实在想不到,一向踏实勤快的父亲,居然也有这种心思!难道真的是一有钱就变坏?“姐姐做得好,娘多亏了有你撑腰。”秀兰拉着姐姐的手,诚心诚意的说道。
秀荷苦笑:“我也是没法子,你是知道的,娘虽然嘴上硬气,可是骨子里还是惧怕爹爹的。早先还能求舅舅们来撑腰,可自你入宫以后,爹爹已经不把舅舅们看在眼里了。”
原来她进了宫,对家里竟然有这么大的影响?秀兰真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那大哥二哥呢?没学坏吧?”都是那个死昏君的错!把她的生活搞乱就算了,还把好好一个家弄成现在这样!
秀荷摇头:“娘平日无事不让他们出门,也不给他们钱花,再说还有大嫂和弟妹管着呢。”说完家里人的事,又担忧秀兰,“在家里住几天,等气消了,想法子传信认个错,要是皇上还能来接你,你就回去吧。”
“我认什么错?别说他不会来接,他便是来接了,我也不回去!”秀兰真是不理解姐姐的转变,她本以为姐姐一定会站在自己这边的。
看妹妹一脸倔强,秀荷只得柔声解劝:“你也听见我说的了,爹爹那样的人,都免不了有些花花心思,何况是皇上?他后宫本就美人无数,你以前不在意的,怎么来个新人你就在意了?”
秀兰辩解道:“后宫是有美人,可那些人不在我眼跟前!姐姐,你不明白,我虽然算是进了宫,可我并没有什么名分,还不是真正的娘娘。他现在要是有了新欢,再比我先一步生下孩子,那我就什么都不是了,我会就这么被人遗忘、凄凄惨惨的过一辈子,等他死了,没准还要给他陪葬,你说,我怎么忍?与其那样,还不如回家来过自在日子。”
秀荷倒是不知道这么多,一听之下也有些呆,过了半晌才说:“争是要争,可你也不能这么硬气啊!女儿家,有的是法子要男人听话,干嘛要和男人去硬碰硬?你可以闹,闹完了要他哄,哄好了再趁他不知道,慢慢儿收拾那个狐狸精不好么?”
怎么姐姐也是这一套!秀兰不服气,争辩道:“这能怪我么?是他要选那个海棠的,既然他要选她,我又何必厚着脸皮留下来?这一次我要是松了这个口,后面什么桂花、秋菊的都来了,我收拾得过来么?再说现在说这些也晚了,我已经回了家,他也有了新欢,断不可能再接我回去。家里要是不愿意留我,我就去庵里做姑子去!”
“说什么气话!”秀荷捏了秀兰的手一下,“你以为庵里是什么干净地方么?”
秀兰想起前几年私奔被抓回来的尼姑,老老实实的闭嘴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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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起心里很恼火,刘群振的事情刚刚平息,也总算给陆鲲安排下了一个位子,正该是他大刀阔斧开始做事的时候,可是居然平白无故的又闹出一个风波,还把关续给陷进去了!他费尽心力好容易调/教了一个人,放到陛□边,竟然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废了!
陆鲲真是个废物!同样送人给陛下,怎么他就能出这么多幺蛾子?
刘群振跟夏起一路骑马去西苑,看夏起脸色难看,知道是恼怒陆鲲,就也嘀咕:“本来陛下和王娘娘好好的,他偏偏弄个人进去添乱,还连累了关续,真是……”
“真是什么?”夏起冷眼看刘群振,“送人的事他跟我商量过,陛下到现在还没有子嗣,眼看着太后娘娘有意过继,难道我们就光指望着那一位?”他可不想一棵树上吊死,生孩子这事,总还是要广泛撒种才好。
刘群振噎了一下,停了一会儿又说:“可是这样不就得罪了王娘娘?”
夏起冷哼:“她算个什么人物了?竟然也敢闹出这么大动静,当初还真是我小瞧了她!早知如此,当初就该让她留着在水榭洒扫!”
原来师父根本没把王娘娘放在眼里。刘群振只得解释:“徒儿看师父早先嘱咐关续好好侍候,还以为师父看重她……”
夏起听见关续的名字,更觉得牙根疼,“我是看陛下对她有几分喜欢,盼着她既能哄得陛下欢喜,又能早日为陛下诞下龙子,我们心里的这一颗大石也能落了地,谁知她是这么个不识抬举的!关续也是个废物!”还真叫那王氏辖制住了!
“师父息怒,等陛下过些日子消了火气,咱们再另寻一个温顺听话的送过去便是了。”刘群振忙开解夏起道。
夏起拧紧了眉毛:“先听听陛下怎么说吧。”
出乎夏起的预料,皇帝见了他,第一句说的不是陆鲲,也不是关续,而是:“当日把那刘家人送走,过后你们可曾再去探察他们的去向?”
师徒二人都是一愣,夏起看了刘群振一眼,刘群振躬身答:“回陛下,御史们盯得紧,臣未敢再有动作。”
皇帝看着夏起,说:“陆鲲说,刘家人并没有去绍兴,而是就在高淳安顿了下来,你可知道此事?”
陆鲲?夏起心下沉吟,嘴里毫不犹豫的答道:“回陛下,臣不知,陆鲲未曾与臣提及此事。”
“唔,那他们可曾再回过刘家坳,你们也不知?”皇帝屈指敲着书案问道。
夏起明白过来:“臣这就派人去查察。”陛下这是何意?陆鲲为什么要提起刘家?难道陛下以为王氏还想与那姓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