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满意的点头,又嘱咐了一句:“要悄悄的去,别惊动了人,尤其是王家。”
这是还惦记着王氏?夏起心里有些疑惑,却只恭敬答道:“陛下放心。”
说完了这事,皇帝就没再留他们师徒,只让他们尽快去办,把他们俩打发走了,夏起准备的一肚子解释也没来得及说出口。出了励勤轩的院子就问送出来的韩桥,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到底是怎么回事,那海棠姑娘如何了。
韩桥删繁就简,把整件事简略一说,又说彭磊一早就安排人把海棠送回家去了。他本来还想提提关续的现状,可是夏起根本没问起,也就咽下了没说。
刘群振听完了,又拉着韩桥的手,问他可知道陆鲲都跟陛下说了什么,韩桥摇头,“陛下把小的等人都遣了出来,命彭磊守着门,小人实在不知。”夏起也就没再多说,让韩桥留步,带着刘群振走了。
打发走了夏起和刘群振,皇帝心里还是不太安定,在励勤轩转了个圈,觉得坐不住,又起身往外走,可是无论走到哪,都能想起当初秀兰在的时候,两个人说了什么话,做了什么事,心情越发烦躁。
最后在外面转了个大圈,还是回了守拙斋。随手抄起一本书来,却又看不下去,叫人研墨要写字吧,又看到秀兰的描红本子,只觉得处处都有她的影子,她的人却不在。皇帝索性什么也不做了,叫人又寻了云妆来。
“当日你来报说,已取得娘子的信任,只是还须得一些时日才能劝的娘子回转,可第二日娘子就到了抱月楼,朕一直没顾得上问你,这中间有什么缘故?”当初他只顾着高兴美人终于服软,根本就忘了问云妆其中缘故。
云妆料不到皇上会突然问起这个,呆了一下,半晌才答:“回陛下,当时奴婢跟娘子深谈之后,察觉娘子为人十分刚强,不是轻易低头的性子,越是威逼胁迫,只怕娘子越不肯。奴婢本来是想回禀陛下,将娘子从水榭调出来,以柔情打动娘子。只是当日陛下出猎,奴婢没见到陛下,只将此事告知了夏大人,夏大人当日见了娘子,后来娘子就被送到了抱月楼。”
原来从最初她就没有情愿过,皇帝心中失落,夏起会用什么法子让秀兰就范,他不用问也知道。富贵利诱不顶用,自然就换了威逼了,这么说,她一定是为了娘家人和刘家才屈服的。
一片真心付流水。皇帝挥挥手:“下去吧。”打发走了云妆,又把除了彭磊以外的人都赶了出去,自己拿了本书坐在椅上翻,从此后再不肯提起秀兰,也不准身边的人提。
这样的日子过了两天,彭磊先撑不住了,苦着脸对来回话的夏起说:“大人快劝劝吧,陛下也不知是和谁较劲,膳食不肯多进,夜里又难以安眠,白日里只握着几本佛经看,小的们是劝说不了了,就指望着大人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