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啊,这、这——”这要他说什么好哇,总不能把当家夫人跟小姐给供出去啊,要真的说出来那还有他活路吗?
从夫人那一关那里他就过不去了,以后还能再留在府上当差吗?
可是不说就冲着公子现在这个模样,肯定得活劈了他。
他怎么就接了这么个苦差事啊?
“说!”段齐一双眼都血红了。
小厮被这模样吓得直哆嗦。
“是是是,我说我说,是小姐指使我这么干的呀,小姐说,只要我事儿办成了,好处就少不了我的,我这都是听从小姐的吩咐做事情的呀。”本来这事儿也是通过小姐来办的,他不把夫人供出来,只说小姐,这事儿应该没事儿吧?
夫人那里见机行事,把自己给撇出去应该也行,到时候他也不至于被轰出府外去吧?
段齐眼底一沉,美丽?
这事是美丽干出来的?
被小厮给卖了的段美丽此刻正坐在屋里,吃着糕点,喝着茶水,好不惬意。
在她看来,乔知意这事儿是板上钉钉的了,压根儿就没有想到会出现什么意外的情况,正美滋滋的想着自己做了这么大功一件,娘那里要怎么奖赏她呢,门忽然被从外边儿给大力一脚踹开了。
进来的是段齐本人。
段美丽刚举起茶碗的动作一顿,愣住了。
“哥、哥?”诶?这个时间她哥怎么突然过来了,不是应该去捉奸在床了吗?
“段美丽,你都干了些什么好事?”
段齐话音刚落,后面跟着屁滚尿流爬起来的小厮。
见到爬进来的小厮,段美丽顿了下,脸色一变,终于意识到事情不对劲儿了。
怎么回事?
小厮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甩着,哭嚎。
“小、小姐,我对不住你呀,小的也是没法子呀,我要不说,公子他就要剁碎了我,把我丢出去喂狗了呀。”
段美丽只是怔住的愣了几息,立马反应过来,开始死不认账。
“你、你个混蛋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我让你干什么了?哥,你别听他瞎说,乔知意那事跟我没关系。”
段齐怒极反笑,“刚才他有说乔知意的事情吗,有提到知意吗?要是跟你没关系,你怎么知道是知意的事情?”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段美丽脸色僵硬了,自己无意识的为了摆脱嫌疑,说秃噜嘴了。
“哥,哥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就这小厮他跟乔知意情投意合,过来求过我,想让我帮忙撮合,成全他们,我没肯干,我我是说的这个意思。”
段齐声色戾重。
“行了,别在这里解释了,美丽我警告你,你要是再敢对知意做些什么伤害她的事情,我不会放过你的。”
段美丽傻眼了,哈?怎么就成她的罪过了?
这事儿她也是听娘办事儿的呀!
是娘差遣的让她过来给忙活的呀,要找事儿也得找娘那里去吧,凭啥她给白白担了这罪名了,这黑锅她可不背呀!
反正被拆穿了,捅破了,她倒也冷静下来了,盯着段齐不由冷笑一声。
“哥,你觉得你跟乔知意的事情是我拦着不让你俩成吗?咱府上有谁愿意你跟她成了?你去问咱爹问咱娘看看他俩是啥意思呀?
别说咱爹咱娘了,就是咱爷爷奶奶那都过不去这一关,虽然他们是表面上看着对乔知意的母女俩挺好的,像是记着多大恩情似的,在你这儿卖力的演,在府里人面前表现得自个儿多知恩图报似得。
其实不过就是为了自个儿那张老脸罢了,想要表现出忠厚良善来,不想被人背后诟病,不想被人戳着脊梁骨骂。
所以才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着咱爹娘在这里折腾。
呵,事实啊,也是盼着你娶了崔家姑娘吧,到底是娶谁对你有利,对府上有利,对大家更有利,你自个儿心里不清楚吗?”
段美丽直接撕破了这层窗户纸,要是没有她爷爷奶奶那边儿的暗自默许跟授意,她爹娘又怎么敢干这么一出事儿来?
这是既想要风光又想要脸面的,什么都想占齐了。
结果最后把这事儿一推二五六,全推她身上来,成她的罪过了,凭什么啊?
虽然她是挺厌烦这对母女在这里,想要飞上枝头变凤凰,凭着她哥荣华富贵,但是这事儿也不全是她的意思啊。
她顶多算是参与,又不是主谋。
段齐紧了紧拳头,美丽说的没错,弄出这么大的事儿来,府上一个两个全都眼瞎了吗?
装聋作哑,默不吭声,背地里一套一套的。
他跟知意之间横着的不只是他娘,是整个府上。
整个府上的前程全都担系在他一个人身上,只有他发达了,整个府上才会跟着共享荣华。
这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了。
段齐眸底晦暗不明,轻飘飘的警告了一眼段美丽,“总之,以后不要再打知意的主意,你可以看不惯她,可以不喜欢她,我不逼迫你,但是不要对她再起什么歪心思。”
段齐一张脸冷的跟冰碴子似的,警告完就甩袖走人了。
乔知意自从段齐离开,整个人就变得恍恍惚惚的。
杨氏回来的时候,事情早都已经结束了,她都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身后还跟着一起过来的安乐。
因为之前跟乔知意定好了时间,突然之间被杨氏找去,说不打算回程了,她必须得来找知意表姐亲自问个清楚。
这事关乎到她绣衣裳的问题